部隊裡有個醫務室,中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陸鬱即刻聚集大家到了這個不算大但也不小的醫務室內。

由於一下子湧來的人多,除了留有一塊三米左右的空地之外,其餘略顯擁擠。

宋言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講解醫療常識,還是在這種嚴肅的地方,不免手心冒汗,神經緊張,但看大家麵帶和善之色,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她本身沒有藥箱之類的輔助東西,但幸好陸鬱準備周到,一些醫療上的東西倒是準備妥當,能讓她隨心所欲有底氣一些。

在靠門的角落,傅寒深倨傲挺拔的身姿定格在這裡,雖然麵前擁擠不少人,而他是站在所有的人身後,但挺拔的身高為他拉了不少分,輕而易舉就能掃視到中間前麵的宋言。

望著她麵帶恬淡微笑的臉龐,他隱藏於人後的目光卻是複雜的,耳邊彷彿又回響起了之前陸鬱的話。

陸鬱當時問他有沒有見過宋小源的親生父親,他隨口回答沒有,接著陸鬱便笑著說,“那你問過宋言,宋小源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他當然是沒問過,一直從未問過,因為此刻他跟她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隨意認真問起那麼多。

說得清楚簡單點,他跟她之間,除了上個一次床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關係。

她一直都沒說過要跟他在一起,而至於他們現在會在這裡,純粹是他一個人追逐到了這裡。

之後陸鬱跟他說了什麼,他沒太聽得進去,但有一句話,卻深刻在他腦海裡。

陸鬱當時說,“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我們有一次特別行動的那件事?”

“……”

“其實你差不多本來就是一個能做父親的人了,隻是可惜……”

說到這裡,傅寒深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陸鬱或許並沒有別的意思,甚至話語裡也沒有在暗指什麼,但他內心裡卻浮出一種奇怪到不太可能的想法。

想著這麼久以來,他不僅是沒見過宋小源的親生父親,就連宋言幾乎也從未提起,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就越來越甚了。

即便明知不太可能,但那股奇異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有哪位願意上來示範一下嗎?”口頭上講解了番一些必要的醫療常識,但其中包含了些術語,宋言怕還有人聽不懂,於是決定讓人上來,親自示範一下。

結果她這話一出,圍著她計程車兵們全都炸了開,紛紛舉手興高采烈道,“我!”

“我我!”

“我也願意!”

麵對大家的熱情,宋言不太能適應,愣了愣後,淡笑著挑選了個就近計程車兵過來,“你來趟在這個墊子上吧。”

那位被挑選中計程車兵笑了,其餘的全部失望了,可見在這樣的軍營裡,一個女人能多受歡迎。

傅寒深站在門口邊,眼底略顯不快,幾乎是下意識地走過去,卻驟然又被人從身後抓住了他肩膀,“你這樣會不會佔有性太強了?她隻是在做示範。”

回頭,是陸鬱一張內斂無奈失笑著的臉。

傅寒深斂下眼眸,語氣不太客氣,“一開始你就不該邀請她來這種地方。”

各個都跟個惡狼似的,一個女人落到這種地方,就跟落到惡狼窩沒區別。

“所以你才不放心的跟來?”陸鬱搖頭失笑,語氣篤定,“她不像是那麼會輕易動搖的人,你擔心多餘了。”

“……”

“再說,像你這樣恨不得把人時時刻刻綁在身邊的行為,我可不太看好。”陸鬱好似很有道行地說,“追女生,可不能追得太緊,你追得太緊,隻會讓她更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