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帶著盛光遠踏入國子監那一刻,就開始吸引眾多人注意。

範鄂在燕春樓的事兒眾人已經聽說,但至於前日之事,因許翰學隻將這件事告知了其中一個博士,而那博士囑咐他暫且不要將事情說出去,以至於國子監內許多人都不知曉。

然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盛光遠與邢琮被收拾很慘的事情還是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了出來。眾監生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當他們因偷盜受罰,於是這位剛入學沒幾日的新生因為這件事一下子成為新聞焦點,所以,在看到他回來時紛紛駐足觀看。

不過,相比較盛光遠,其身邊跟著的沈安和反倒更加吸引他們注意。

其衣著雖非華麗,身形更是稍顯瘦削,但其氣度卻是非凡,更兼潘安之貌,一步一行間偏偏如風,飄逸出塵。這等模樣氣質,實乃眾學子們心中暗自嚮往的物件。

有人不禁指著沈安和小聲問同伴:“哎,這是哪家公子?竟是從未見過?”

同伴搖頭:“不知,但至少不該是京城之人。”

“嗯?為何?”那人疑惑。

同伴說:“你想啊,不說氣質,就這人長相,真若是京城之人,那京城四少豈不是要更名?”

那人想起京城貴女圈對京城四少的各種評論,仔細想想還真是。不過……

“真若排個序的話,我總覺得這位公子不一定會在末梢!”

邢琮比盛光遠來得早一些,已經在崇誌堂坐了有一會兒,而就是這一會兒,邢琮遭受到戴明睿與其跟班的各種刁難與嘲諷。

盛光遠進去叫人時,正好看到其中一人正拿著邢琮的書袋往外扔。

盛光遠雙眉一皺,小米牙一咬,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搶過書袋,抬腳便踹在了那人屁股上!

“嘭,嘭,嘭!”也是湊了巧,這一腳竟是讓那人連帶撞翻三個人,其中就有戴明睿。

於是乎,崇誌堂內瞬間想起一陣鬼哭狼嚎,戴明睿則是叫的最響的那個。

“啊!滾開!快滾開!你們想壓死我嗎!快起開啊!”好不容易被人拉起來,戴明睿捂著摔疼的屁股尚未來得及發難,卻不想盛光遠竟是率先逼至其近前,頓時嚇得他連連後退。

“你,你想幹什麼!告訴你,我祖父乃戶部尚書!你若敢動我,我就讓我祖父滅你三族!不,是九族!”戴明睿躲在兩個同伴身後色厲內荏道。

盛光遠將書袋交給趕過來的邢琮,仰著下巴道:“戴明睿,你也就會欺軟怕硬,有本事你跟我真刀真槍幹一架啊!”

戴明睿聞言瞪大了眼睛,結巴道:“你今日,你怎麼,你竟然……”這麼兇了?往日若是遇到這種事兒這小子不是能讓則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嗎?怎麼今日竟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盛光遠則內心哼道:“今日之所以高調,自是因為姐夫來了!姐夫說了,有他在,讓他隻管隨心,無需顧忌!姐夫還說了,有時候一味退讓不一定會讓惡人收斂,他們隻會覺得你好欺負,倒不如奮起反擊來得痛快,如此,一了百了!”

盛光遠白了眼戴明睿,轉身欲走。

戴明睿卻在回過神來後罵道:“你學得再好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要給本少賣命!小窮酸犢子,你以為你是誰!沒錢又沒權,不過一個喜歡偷人東西的毛賊!”

盛光遠前進的步子一頓,袖中雙拳用力捏了捏,下一刻猛地轉身。

戴明睿也就吼得厲害,他人弱他強,他人強他自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