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永安的洛神醫全然不知大徒弟想要跟自己搶徒弟,正同吳老爺對飲小酌,享受美好生活。

盛兮卻不想招惹了一個洛神醫,再招惹一個盧開宇,便再次拒絕。

隻是這師徒習慣好似都能遺傳似的,盧開宇並不打算放棄,且對收盛兮為徒這件事更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他對盛兮道:“你回去先不要告訴我師父這件事,等過兩日我親自去看他老人家!”

盛兮無奈,隻得答應了對方,隨後方才離開皇宮。

辛茹一直等在宮門外,見盛兮出來,當即駕著馬車過來。

“姑娘,您可算出來了!”辛茹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您再不出來,婢子該去宮門口問了!”

盛兮安撫她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走吧,時間不早了,明天小遠要進國子監,我去再給他買些筆墨去。”

就在盛兮駕車離去之際,皇宮裡,安平侯夫人顧玉瑤正在同太後麵對麵地坐著。

太後看著麵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內心同情又複雜。而對於其所求,太後說實話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斟酌了好一會兒,太後決定還是老生常談,將話題再次扯到了安平侯沈榷身上:“玉瑤啊,不是哀家不答應你,是這件事你先要說服安平侯,他若是鬆了口,那這件事不用你提也順理成章啊!”

顧玉瑤聞言垂眸,再抬頭已然美人垂淚。

她道:“太後,昀兒已經去了這麼多年,侯爺過不了這道坎兒我知道,但,但恆兒眼見著就要十七,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這世子身份若是不能確定……您知道的,那些人都在盯著安平侯的世子之位,妾身隻是想給恆兒尋個好人家的姑娘……”

“哀家知你心意。”太後蹙眉說道,“可安平侯也就這麼兩個兒子,沈昀沒了,隻剩下沈恆,其實就算你現在不提,安平侯即便現在心係沈昀,將來皇上也會替你們考慮的。”

“是,妾身知道皇上會顧忌,可妾身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侯爺一直總想著這件事,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我們總是要為活著的人考慮啊!”顧玉瑤泫然欲泣道。

太後雙眉始終擰著:“是,哀家知曉你心意,知曉你心意……”

沉默片刻,太後看著潸然淚下的顧玉瑤無奈歎息:“玉瑤啊,其實你真的不必過於擔憂。不說世子之位遲早是沈恆的,就是沈恆自己也十分優秀。那孩子憑借自己本事下場參加科考,不僅中了秀才,還名列前茅!等明年會試定能一舉得魁。他其實完全可以靠恩蔭,可這孩子卻憑自己努力獲得如此成績,實屬不易!也當真優秀!世人都長著眼睛呢,這麼優秀的人,根本用不著你去做什麼,自會有人為他相爭!如今的沈恆,那就是個香餑餑!”

“可太後,妾身,妾身還是擔憂!”

“不必擔憂,再說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你是覺得沈恆考不中?”太後問顧玉瑤。

顧玉瑤搖頭:“恆兒很努力……”

“對啊,又努力,又優秀,這樣的孩子你還在擔心什麼?退一步講,就算沈恆未中,不是還有恩蔭?安平侯身份尊貴,即便恩蔭世人也指摘不得,前後都有保障,你又何必擔憂呢?”太後勸說道,頓了一下又說,“你這樣就是庸人自擾,沒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