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指揮司的指揮使狄大人親自接手了一個案件,說是一個拍花子事件,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十分狗血的陳年糾紛。

他不想管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還是一個國子監的博士與人苟合的風月之事,除了他手底下還有那麼多大事小事,各種繁瑣之事等著他去處理外,他堂堂一個兵馬指揮司的指揮使來處理這種事情,莫名覺得有些跌份兒。

可報官的是盛兮,是那個在寧王之事上幫了他大忙,又被皇上十分看中的姑娘。

沒辦法,狄良煒隻得接下案子,同時吩咐人對戎魁三人進行嚴厲審問。

而戎魁三人怎麼都沒想到盛兮會與兵馬指揮司的指揮使有關係,真若嚴查起來,那他們許多事情都要露餡!

三人心中慌得一批,隻能想辦法讓人向外捎信兒,好盡找人快把他們撈出去。

離開前,狄良煒對盛兮道:“拐賣之事好說,有證人可作證。可若是查當年這位季博士之事……盛兮啊,翻案怕是沒那麼容易,季修平手上能用的證據等同於無。這件事當時已定了性,你們現在這麼做就是要同之前那些評判這件事的人作對。這麼多年過去,想必一些證據早就消失,或者被人抹去。而且,這還是國子監內部之事,我們插手……總歸有些不好說。”

盛兮看了眼等在不遠處的季修平與盛光遠,輕輕點頭道:“嗯,我明白。狄大人您隻管按您的流程來就是。至於其他的我會想辦法,不過到時怕是要借一借兵馬指揮司的勢。”

“借勢?你這是想……”

“若冤情平反,總不能沒有水花。訊息從兵馬指揮司傳出去,總比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說出來更令人信服,您說是不是?”

“哈!你這丫頭,原來竟是打得這主意!”狄良煒有些無奈地點了點盛兮,輕歎口氣道,“行吧,不管你打什麼主意,本官這邊都會讓竭力助你一臂的!”

“多謝狄大人!”盛兮朝狄良煒恭敬行禮。

因為盛光遠是事情親身經曆者,未免小家夥多想,所以路上季修平並沒有避諱他,直接同盛兮說了當年之事。當然,詞匯表達的有些隱晦罷了。

而盛兮聽完後總結,這件事說到底是利益衝突引發的狗血案。因為職位升遷過快,有人看不慣季修平,且他的升遷意味著擋了他人路,沒有根基的季修平自然就成為眾矢之的。

莫名其妙地暈倒,莫名其妙地赤裸,莫名其妙地同一個女人摟抱在一起,這種一看就知被陷害之事卻因為沒有證據反駁,再加上那女人一口咬定自己被非禮,到最後隻能被判了真。

季修平啞巴吃黃連這麼多年,今日一番敘述算是多少鬆了口氣。

不管有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否清白,至少盛兮與盛光遠是相信他的,從頭到尾都在信!而曾經的多年摯友在聽聞這件事後,第一時間選擇與他劃清界限……

季修平歎息一聲苦笑道:“都說患難見真情,古人誠不欺我!”

盛光遠雖聽得雲裡霧裡,但他知道自家夫子是被冤枉的,聽到他這番感慨,湊過去一把抓住季修平的手,極其認真地對他道:“夫子別傷心,我和姐姐都信您!”

季修平聞言一笑,抬手摸了摸盛光遠後腦,道:“嗯,夫子知道!謝謝光遠!”

回去時盛兮找了阿壽,讓他盯著範鄂,以及去找一找戎蓮花。

官府有官府查案的辦法,但有時候有些事情他們查起來反倒費盡,且很難查到。都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阿壽的身份便利決定了他能查到更為細致,以及更為隱秘的事情。

而阿壽這段時日又招攬了些小乞丐,小乞丐們不求錦衣玉食,隻需一餐能填飽肚子的飯,一片能遮風避雨的屋簷。他們所求如此,卻沒想到所得更多,之後便跟著阿壽愈加死心塌地。

至於阿壽,這段時日成長不少,他本就聰明,再加上盛兮偶爾指導,進步飛快。見他這般,盛兮有時候想,這若是放在現代,阿壽不去情報機構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盛光遠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國子監,這是十分值得慶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