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

恨盯上了白簡的葉家父子。

也恨背後的人。

只可惜,葉父的記憶裡什麼都沒有找到,即便是使用搜魂,可葉家父子的記憶也沒有另外的人。

不然,沈南舟全殺!

少年說這話時十分乾脆。

但葉綰綰也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緊張,雖然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葉綰綰想了想,道:“殺就殺了吧,做乾淨點就是,要是在天一宗的地盤內,估計師叔他們會察覺。”

沈南舟微頓,“你不說我?”

葉綰綰不解,“說你幹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要說你,再且,你不動手,我也是要動的。”

沈南舟唇瓣動了動,“我以為……”

葉綰綰笑道:“你不會以為你殺了人,我就會覺得你是魔頭吧?師弟,人心正邪難辨,便是正道中人,也手染無數鮮血,這修仙界本就弱肉強食,師姐怎麼會因為你手染一點鮮血,就會覺得你是魔頭呢。”

“若真有魔頭,那也該是葉父跟葉翊然,與你何干。”

葉綰綰捏了捏他的臉,“我還當你是我的親親師弟的。”

手心真實的觸感傳來,葉綰綰跟沈南舟都是一頓。

不對,這不是夢境。

果然人不能得意忘形。

葉綰綰迅速收回手,“吃,吃瓜。”

葉綰綰目光直盯著天雷,不敢再看沈南舟,這小子如果還傳承前世脾性,會不會等會就把她爪子砍了。

自己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許久,邊上傳來了沈南舟的聲音,“我沒在天一宗的庇護範圍內動手,我把人嚇出去了。”

葉綰綰聽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自己解釋。

怪不得。

怪不得沈南舟出去這麼久。

葉翊然這一支旁系就住在天一宗收取供奉的臨城,要是城內突然發生滅門慘案,城主報上來,天一宗是有職責下去調查的。

但用恐嚇的方法把人逼逃城池,然後再動手,那就不一樣了。

不在天一宗範圍內,他們不管。

而想要這麼做,沈南舟就要多費很多時間跟功夫了。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除了不想給師門添麻煩,也是不想被他們發現自己的殘忍手段。

他在害怕。

害怕被討厭。

想到這裡,葉綰綰從戒指裡取出一壺靈液跟一瓶丹藥,放在了沈南舟的手裡,“辛苦了。”

沈南舟乖乖地接了過來。

兩個人一起看向了天雷之下的燕雎,沈南舟看著手裡被少女掐過的瓜,輕輕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