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鳳陽府城門外,一風塵僕僕的男子,滿臉憔悴的望著城門上那鳳陽府的牌匾,長嘆了一口氣。

“看什麼看,要進城就趕緊進。”沒等他駐足多久,便被城門口計程車兵呵斥道。

若是見他長得精壯,怕是早被教訓了。

男子也不敢出聲反駁,低頭應過。

這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被朱元璋一聲令下,喊來鳳陽的蔣瓛。

丟點臉面跟丟小命,孰輕孰重,他蔣瓛還是分得清的。

畢竟太祖有令在身,“讓他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護在宋懌左右。”

若此刻惹得事端,暴露了身份,丟的就是他蔣瓛的小命了。

就連來這鳳陽府,他也是孤身一人,沒敢帶一兵一卒。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蔣瓛嘴邊默默嘟囔了幾聲,強壓下怒火,這才灰頭土臉的朝城裡走去。

他有些後悔沒死皮賴臉跟著湯和,不然哪能受這委屈。

……

與此同時,另一處城門外。

涼國公藍玉領著一眾親衛,經過十幾天的趕路,終於是抵達鳳陽。

城門口那群士兵,那叫一個畢恭畢敬,半句話都不敢吭。

那城門將領也是識趣的說道:“涼國公路途辛苦了,我派人準備了酒宴,替您接風洗塵。”

藍玉抬過頭,看著漸晚的天色,謝絕了城門將領的好意,喃喃道:“接風宴就不必了,勞煩將軍替我等兄弟,安排個住處就是。”

“不麻煩不麻煩,住處早就安排好了,兄弟們大可放心住。”那城門將領恭敬的說道,言罷,還識趣的退了出去。

見著那將領理解,藍玉也是轉過頭,拿出幾錠銀,甩給了下屬,吩咐道:“總算到鳳陽了,帶兄弟們去好好瀟灑一番。”

“謝過國公。”幾人倒也會了意,應和著離去。

瀟灑是去瀟灑,但主要目的是打探打探訊息先。

畢竟藍玉在昨日就能抵達此,但在路上,他特意控制,放慢了行程,卡在黃昏這個時間點才到。

因為只有在這個點到鳳陽,才能夠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便能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了解近期鳳陽府所發生的事情。

畢竟這會距王永年事件,已經是過去半個多月。

藍玉此人,雖是有驕縱跋扈,但實際卻又是謹慎小心的很。

打發走下屬,藍玉是了不緊不慢的進了城。

他自有去處,不過今晚,他還是準備先去看看老朋友。

……

與此同時,蜀王府。

“說了多少遍,策…論不能這麼寫,你要去揣…摩,出題…人的想法。”宋懌邊吃著肘子,還不忘對著黃觀破口大罵道。

該說不說,這肘子是真香,宋懌這三天已經吃了好幾回了。

一旁的黃觀也不敢出言反駁,只是一臉幽怨的盯著宋懌手裡的肘子。

宋懌是半點沒察覺,不緊不慢的嗦完了肘子,才開始一字一句的解釋道:“假如是太祖出題,你便不能過於偏激,駁斥了他的面子,你可能就要被拖出去斬了。”

“也不能太假大空,過於迎合,你可能就落榜了。”

“那應該怎麼辦。”黃觀聽得一臉懵逼,呆愣著問道。

宋懌剛想說,便被奪門而入的劉大同搶過話頭道:“要學會自己悟,明白嗎?就算告訴你標準答案又如何,換個題目,你又不會了,要學會透過事物看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