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聲音中都帶著忍耐的顫抖:「當初是小女不懂事,小女言語冒犯員外,還請員外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女計較。」

「嗯?」胡晉歪過頭,不覺對姚芷芸的這一番不合常態的溫順感到詫異,不可思議而道:「當初的那個小辣椒,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溫順了。你當真是心甘情願,要給我作姨太的?」

「是。」姚芷芸依然低著頭:「我是心甘情願的,還請員外成全了小女這一番心意。」

「心意?」胡晉換了個坐姿,從上至下打量著她,半信半疑:「你說你對我的心意,我怎麼不太相信呢?你前幾天還對我那麼蠻橫拒絕,八抬大轎擺在那,你竟說死都不嫁我。」

「這才幾天不到,你又來找我說,你回心轉意了,我怎麼就不信呢。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呀。」

胡晉不是傻子,姚芷芸這般反常的來找他讓她納自己為妾,說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他肯定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她便也只能如實說:「不瞞員外大人您直說,小女這次來,的確有其他的目的。」

「小女願意做員外的姨太,也不需要什麼聘禮與風光的嫁娶儀式,一切都可從簡。小女只求員外給明輝堂十萬大洋做禮金,其餘一切都聽員外安排。」

胡晉眯了眯眼,也沒有為這個答案而太震驚訝異,只是口中「嘖嘖」了兩聲,「哦,原來是為了錢呀,錢的事好說好說,你要是缺,本員外有的是錢可以給你。」

「只不過,你得老實告訴我,你要這麼多的錢,是要做什麼。你說了,本員外才能決定,給,還是不給你呀。」

聞言,姚芷芸的眉心動了一動,凝思了兩秒,思及了事情的利害關係,最終還是對他道出了事實:「我的師兄身陷囹吾,我們需要十萬大洋,才能為他贖身出來。」

胡晉挑挑眉,又問:「師兄,你哪個師兄啊,我認不認識啊?」

姚芷芸的心頓時一顫,明靖軒當日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定然是不會這麼快忘記的。只怕說出了是他,他更不能答應。

可轉念一想,明輝堂只有那麼幾個人,若是不說或說了謊,胡晉定然是會查出來的。只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和六師兄都會遭殃。

她沉默了頃刻,終於用著帶著幾分顫抖的聲音惶恐開口,是,是……六師兄。」

「六師兄?」胡晉眉頭一皺:「就是那個紅遍京城,仰著脖子翹著尾巴走路的那個軒公子?」

姚芷芸低聲言:「是的。」

胡晉卻立刻握緊了拳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恨意:「就是為了那麼個玩意,他身陷囹吾,是他活該,是他不識抬舉,這就是他的報應。」

「他還不自量力的說要舉報我貪汙受賄,他也不想想,就憑他,他配嗎?拿十萬大洋救他,難道救他出來,砸我門面?」.

若是在尋常時候,聽他這般詆譭侮辱明靖軒,姚芷芸定然是要發怒的。可是這一次不同,聞他所言,姚芷芸的心立即一沉,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立即跪下了身,對胡晉懇求:「員外,之前的事情是我師兄的錯,我替他向您賠罪了。若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員外心中還有氣,大可對我發洩。」

「我向您擔保,救出了我六師兄後,絕對不會讓他和您作對的。他也絕對不可能去舉報您,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事成之後,小女定然會全心全意侍奉員外,對員外言聽計從。從此後做員外的人,一生一世衷心於老爺。」

「哎呦呦。」胡晉咋著舌,並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並低眉用餘光睥睨著姚芷芸,感嘆道:「你願意把自己賣給我換你的師兄出來,看來,你對你的這個師兄當真是深

情呀。」

「我記得你說過,你和這個六師兄是有婚約的呀。你為了救出心上人,委身給不喜歡的人做妾,你就不怕你救出了他,他會傷心嗎?」

姚芷芸的心中湧起了一陣難言的酸澀,但為了爭取到這十萬大洋,便只能藏下心中的感情。

她使自己保持住平靜:「員外誤會了,六師兄於我而言固然重要,但是我們之間只是兄妹之情,是沒有別的感情的。從前說的婚約之事,也只是我們為了找藉口胡謅出來的。」

「六師兄他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人不是我,六師兄已經準備好娶她為妻了。六師兄對我,也只是對妹妹一樣的照顧。」

她頓了頓,為了怕胡晉疑心,她只能又說:「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別的什麼,我又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他,做員外的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