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你……」看著宋青蓮這般模樣,明靖軒也萬分心痛。

不顧她身上粘了惡臭的汙穢,心疼的撫摸著她那凌亂的髮絲。若不是因為有一道欄杆阻隔著二人,他便恨不得將宋青蓮緊緊的擁在懷裡。

「唉。」明靖軒心疼地嘆了口氣,望著宋青蓮那虛弱的模樣,聲音亦沉沉「你何必要從這樣的地方上來見我,你看,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模樣了。」

宋青蓮一邊流著淚水,一邊拼命搖頭:「我如果不從這裡上來見你,只怕我就沒有辦法見到你了。」

緊接著,鄭昆與姚芷芸也從下水道中爬了上來。

見得明靖軒,姚芷芸立即奔了上去,大聲叫著:「六師兄,六師兄,你怎麼被關在了這裡,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啊?」

而此刻,明靖軒滿心都是宋青蓮,竟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看姚芷芸。

「噓,小九。」見姚芷芸一上來就大喊大叫,唐宇急忙拉過她,並將她制止住,壓低了聲音:「別在這裡大呼小叫,要是驚動了這裡的人,我們都逃不掉。」

姚芷芸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衝動,便聽了唐宇的話,乖乖閉上了嘴。

可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明靖軒,看著明靖軒在短短半日間便憔悴了下來,她的心中也無限心疼。

可是明靖軒依舊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緊緊的握著宋青蓮的手,關懷著她,安慰著她,彷彿姚芷芸並不存在一般。

看著他二人卿卿我我的模樣,姚芷芸的淚水從眼中落了下來,這一次並不是因為心疼明靖軒,而是為自己而落。

她素來愛美,為了他忍住了最讓自己難以忍受的髒臭去見他,而他的眼中,卻沒有自己。

這一次,她並沒有嚮往常那般衝上去撞到他的面前,而是自覺的退到了一旁,把空間留給他二人。

看著明靖軒與宋青蓮相互依偎,她也只是黯然的低下了頭,任由淚水從眼中不停的滑落。彷彿這一刻,已經認命了自己是一個多餘人。

「軒哥哥,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宋青蓮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心疼地哭泣。

「沒事的,青蓮,別哭。」明靖軒輕輕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撫摸著她的臉頰,溫聲安慰:「放心吧,軒哥哥不會有事的。」

「那個霍雨漫不就是為了報復我當初拒絕她之仇嗎,她想要十萬大洋,給她就是,這一點錢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這商賈人家不敢食言毀自己的名聲,等著我大師兄把錢票換來給她,我就沒事了。」

他說罷,又向唐宇問:「小七,大師兄怎麼沒來,你和他說這件事了嗎?」

唐宇眼中流出一絲難言的苦澀,張口欲言,卻什麼都沒有說出,最終也只是沉默的低下頭,無言以對。

見他沉默,明靖軒便又一次問:「你怎麼不說話,你沒和大師兄說這件事嗎?」

唐宇依然低著頭,默默無言。

在場諸人亦都沉默的低下了頭,面色凝重,相對無話。

看著諸人的面色,明靖軒心一沉,似乎感知到了事情的不對,他眉心一蹙,聲音也帶了幾分凝重:「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

「六師兄……」姚芷芸經不住他的一再詢問,終於一邊抽泣著,一邊走向了他。

她哽咽著,道出了所有的事實:「大師兄知道你出了事之後,就帶走了明輝堂所賺的所有彩頭,連咱們存下的銀票也都帶走了。」

「有人說看到他到典當行把彩頭都換了錢票,到車站買了車票,已經離開京城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人能夠找到他的去向了……」

說到此處,她已經哽咽得泣不成

聲。

「什麼?」聞此言,明靖軒握著欄杆的手滑落了下來,心驟然間一涼。

竟沒有想到,本已安排好的一切,就這樣化作了雲煙。如此說來,那自己便是真的要呆在這裡,一輩子不見天日,受侮辱折磨了。

鄭昆亦垂頭喪氣:「大師兄已經把我們這些年賺下的大多數彩頭和錢票都捲走逃之夭夭了,如今剩下的已經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