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以後的青蓮不在了,你就當青蓮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青蓮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也算是一種解脫,至少以後也不用再承受任何苦楚了。

其實青蓮是開心的,因為青蓮這一生雖然不堪,但能夠與軒哥哥相愛一場,也已經足夠了。

那白山路上的悠悠水月湖,承載著你我半生的情愫,你我情起於此,情定於此,情終於此,最終,也讓我長眠於此吧。

在那個含滿了你我情愫的水月湖中,至少,我不會覺得冷。

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也只有你啊。所以軒哥哥,你千萬不要為青蓮難過,你就當青蓮到一個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充滿幸福的地方去了。

以後青蓮也會在天上看著軒哥哥,並保佑軒哥哥的,祝願軒哥哥的。

軒哥哥,世間只有顛倒配,哪有才子配佳人,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也許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你我會有今天的結果吧。磐石也好,蒲草也罷,終究是不能相守的。

若有來生,但願我再也不要生在這樣的家庭,但願我們再也不要在這渾濁的世道下相愛。願你我生於安定祥和之地,擁有著屬於我們的世外桃源,過著屬於我們的幸福一生。

這一世,所有的情誼註定終成虛話,倘若有下輩子,軒哥哥你再娶我吧。

願君珍重,青蓮絕筆。」

那白紙黑字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刺在了他的心上。他雙手顫抖的握著那紙張,臉色蒼白如紙,心已經痛到了不能自已,彷彿這個世界在那一瞬間已經轟然倒塌。

明明說好了要一起白首偕老,一生相守,明明說好了要如磐石蒲葦一般一生情定不改,明明說好了,今生今世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她怎可先一步棄自己而去?

青蓮,你要知道我的心已經被你裝滿了。這世間倘若沒了你,又要我如何苟活於這世間?

猶如雷霆萬鈞劈在了他的心上一般,擊得他連連跌後了兩步,連眼神都已經失了焦。

他緊緊的抓著那信紙,搖著頭,從未露出過如此慌張的神情,用顫抖的聲音不可置信而言:「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青蓮她怎麼能這樣走了?」

「青蓮,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走了,我怎麼辦?你怎麼忍心就這樣拋下我一個人,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啊?」

話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變作了滿含著顫抖的沙啞的嘶喊。

從未見過明靖軒會如此失態,盧雙雙也不禁慌了起來,連忙問:「怎麼了,軒公子,青蓮她在信上給你寫了什麼?」

「不,不能……」明靖軒蒼白著臉色靠在石灰牆壁上,雙手緊緊地掐著信紙,已經掐在了自己的肉裡,溢位了血來,那鮮血染紅了整張信紙,然而,他卻早已經毫無知覺了。

前些日子早有預感有不祥的事情要發生,每每總會無端的心痛,可又怎麼能想到,那一天水月湖畔一別,竟成了今生今世的永別。

「不,不,不會的,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他猛烈的搖著頭,如同瘋魔了一般衝出了簡家,用著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著水月湖的方向奔去。

秋風瑟瑟,流波清動,那水月湖被這寒風拂動的蕩起了一層層的波紋,這一切的一切一如往昔,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可誰又得知,這悠悠水月湖下,已經長眠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她也不過連17歲都還不到,卻已然將自己年輕的生命了結於此。

她那怒放的生命,已然消逝了在這清涼的水底,無聲且無息。

到了水月湖畔,明

靖軒不覺有些怔忪,望著這悠悠水月湖,他心中的感覺不是難過,不是痛苦,而是茫茫然。

這叫他如何能夠相信呢?

昔日彼此相識於水月湖,並於水月湖畔定情的念念光陰浮現於眼前,彷彿只是昨日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好似都還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