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蓮輕輕一笑,抬起那修長的雙睫:「我們都好好活著呢,說什麼生與死的。」

「我固然羨慕焦仲卿對劉蘭芝的感情,但我卻從不想做他們。他們固然一個君當作磐石,一個妾當作蒲葦。可最終的結局卻是一個舉身赴清池,一個自掛東南枝。」.

「我和軒哥哥才不要像他們那樣,只要想現在這樣平靜的相守在一起,就是我一直所求的,最尋常的幸福。」

「所以,我們不要說什麼生與死之類的話,那些都離我們太過遙遠。我只要,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便別無他求。」

「說的沒有錯呀。」明靖軒恍然大悟,自知失言,「青蓮妹妹,我沒有想的那麼周到,方才是我失言了。我以後只管守護好你,再也不會在你面前說什麼生與死之類的話了。」

宋青蓮卻搖了搖頭,凝望著他,輕笑了一下,「無妨,軒哥哥。如此,我們便記得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這個誓言就好。但我們,絕不做焦仲卿與劉蘭芝。」

「好。」明靖軒誠摯道:「那我與青蓮妹妹情定於此,便將這磐石與蒲葦當做畢生的誓言,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會改變。」

「嗯。」宋青蓮靜靜的依偎在了明靖軒的懷中,此一刻,萬千柔情,無限依戀。

潺潺水月湖,靜靜流波,波光中倒影著的,是一雙璧人相互依偎的身影。

想起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以來的種種往事,明靖軒心中感慨萬千,許是一切的情緣,都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的吧。

他輕輕的撫著宋青蓮的髮絲,望著那輕輕的河水,深深感嘆,「你我結緣是在這水月湖中,情定是在這水月湖畔,說來這一切,倒皆為這悠悠河水所見證。」

「倒還真是呢。」宋青蓮亦贊同:「這樣看來,這條水月湖,倒與我們有著不淺的緣分。」

她忽然心念一動,眼波流轉了一下,復又抬起雙眸,對明靖軒說道:「如此,我們便在這裡許下我們的誓言吧。」

明靖軒似乎明曉了她的意思,凝神問:「青蓮妹妹,你的意思是……」

宋青蓮輕輕一笑,離開了明靖軒的臂彎,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望著身前那棵屹立在水月湖畔的那棵小樹,「把我們的誓言定在這棵樹上,讓我們之間的情意,隨著這棵樹的生長而生長。」

她從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了平時裁剪花卉的那一把小刻刀,將其刀刃在那棵樹上輕輕的刻下了,「明靖軒,宋青蓮,君做磐石,妾作蒲葦,兩心相許,情定今生。」幾個字。

刀刃輕輕雕刻下的每一個字,都凝結著她最真摯的赤誠,她轉過身,輕啟薄唇,「軒哥哥,如何呀?」

望著她刻下的那幾個字,明靖軒心中泛起了一陣溫潤的柔軟,「甚好。」

他說著又上前了兩步,眼波微微轉了一下,笑容深長,:「青蓮妹妹,把刀給我。」

宋青蓮不知他意欲何為,聽話的將小刀交給了他的手上。

明靖軒接過小刀,會心一笑,並用那刀刃令起一行輕輕刻下「以水月湖為證,惟願今生今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短短几個字,卻道盡了了一雙璧人一生的夙願。

他輕輕轉過身,望向面前的人兒,微笑道:「青蓮妹妹,如此可好?」

望著那幾個含滿情愫的刻字,宋青蓮的嘴角亦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了溫情的笑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輕輕的念著那刻在樹上的幾個字,纖纖細手撫摸上了樹梢。

她的雙眸中滿含感動,深深而道:「這大抵就是我們的一生所願吧。」

「對呀。」明靖軒亦望著那樹梢上刻著的誓言,轉頭望向宋青蓮,深情而又真切:「如

若這一生能夠如願,與青蓮妹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生,便別無他求。」

兩行字,是一雙有情人兩心相許的誓言,亦是彼此的一生所願。字裡行間,盡是此生不換的真心。

宋青蓮輕輕點了點頭,所有的感動與溫情,蔓延在了心湖之中。

忽而一陣寒風襲來,捲起了地面的層層秋葉,亦拂起了兩個人的衣袂與髮絲。不覺臉上一陣微涼之意,轉瞬間,便化作了點點的水珠。

抬頭仰望,只見茫茫天空之中紛紛揚揚的落下了淺淺的一層雪花。

零零星星的雪花紛紛落下,蔓延在了河畔的每一個角落,芬芳了整個湖畔,寂靜而又唯美,竟宛若西方世界之中的童話之鎮。

「軒哥哥,下雪了呀!」宋青蓮輕輕抬起手,用纖纖素手接住那紛紛飄落的雪花,歡然道:「是真的下雪了呀,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