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的眼裡,無論是戲臺之上還是戲臺之下的明靖軒,都是一個孤高畫質冷,對萬事萬物皆無心頭喜好,對人世萬千都十分漠然的一個人。

卻不想,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香囊,竟讓他放下了所有的姿態,如此的緊張在意,這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但見那香囊的繡工別緻,那蓮花栩栩如生且針腳細膩,想來定然是女兒家的東西。而明靖軒這般在意這個小小香囊,莫不是……

這個猜測湧上了霍雨漫的腦海,她的心不禁顫抖了一下,該不會他是真的無意於自己,這般強硬的將自己的心意拒絕,是因為心裡已經有了別的女子了吧。

可她卻還是不肯相信,最終還是帶著顫抖的聲音,開口嚮明靖軒問:「該不會……這個香囊是哪個女孩兒送給軒公子的吧?」

明靖軒背對著霍雨漫沒有說話,重新將香囊系在了自己的長衫上。是不是又何妨,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誼,對於這等世俗的之人,又有何可解釋的?

見明靖軒不開言,霍雨漫便心急了,連忙小跑到他的身前,擋在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向來不喜歡世間俗物,卻為何獨獨對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香囊如此在意。你說清楚,這個香囊到底有何來頭?」

她整個人擋在了門口,大有明靖軒不回答,她就不肯放他離開離開的架勢。

明靖軒心中頗為無奈,這個自帶優越感的歌女,竟比自己的小師妹還要難纏上十倍百倍。

既然非要他說,那說了又何妨?如若讓她知道自己心有所屬,或許便能擺脫了這無謂的糾纏了吧。

他冷冷一笑,口中哼了一聲,振振的開口,對霍雨漫朗聲,「既然姑娘非要讓我說,那我告訴你也無妨,這香囊確實是一個女孩所送,這女孩便是我佟某人的心上之人。」

「心上之人所送的定情信物,佟某人又怎能不在意。這回姑娘知道在下心有所屬了,便收回你那所謂的心意吧!」

明靖軒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未經任何思慮,也沒有任何猶豫,眼中閃爍著的光家,帶著堅定不移。

這一切窗外的宋青蓮都看在眼裡,也聽在了耳裡。她心中大驚,竟險些撞到了牆上,這怎麼也沒能想到明靖軒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不知明靖軒所言為真為假,心卻劇烈的跳了起來。

心上人……那香囊是自己一針一線的為他所繡的,他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香囊是心上人所送,難道……他對自己也有了那樣的情感?

似乎未必吧,也許這只是他拿出來拒絕霍雨漫的擋箭牌,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天真的當了真呢。

可即便她在說服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心卻還是在不停的跳著。在窗外望著屋子中明靖軒冷峻的眉眼,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霍雨漫聽了他的話後,心沉了下來,可卻還是不願相信,睜大著眼睛,搖著頭:「你不是一直以孤高冷漠為名的軒公子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俗物都入不了你的眼,你竟然會有心上之人?」

明靖軒勾了勾唇角,冰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在不屑於她的愚昧無知,將目光移向了窗外,輕輕啟齒:「你又知道什麼呀,你以為這世間的一切女子都跟你一樣豔俗而又自以為是嗎?」

「我的確是不喜歡這世間的俗物,可她並不是。她純真善良,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絕不是自以為是而又厚顏無恥之人。」

「這世間能讓我為之傾心的也只有她一人,這世間也沒有人能夠褻瀆的了她。我明靖軒已經把自己的心給了她,便不會容得下旁的人,特別是自以為是的豔俗之人。」

他說到此處時,冰冷的眸光,卻化作了一汪清水

,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那個讓她心之所動的人。

當明靖軒的目光移到窗臺的時候,宋青蓮急忙躲閃了開,生怕他看到自己在此處。.五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她的心中竟蕩起了一層漣漪,泛起了甜蜜的溫柔,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竟然說他傾心的人是自己,而且說的那樣堅定,也活許這一切只是託詞,可是還是讓她暗生歡喜。

霍雨漫原本也不相信他的話,只當是對自己的推脫之詞,可但在他眼中流露出的柔和,大抵這一切不是他所杜撰的了。

他的目光一向是冰冷的,對自己也毫不留情,可卻在這一刻提到那個女子的時候,泛起了溫柔,可見他的心是真的給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