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蓮詫異:“軒哥哥,你要去哪裡呀?”

明靖軒沒有回應,踏步便離了開,留宋青蓮一個人在原地詫異。

不多時,明靖軒便回了來,只見他手中拿了一小盒藥膏,並走進宋青蓮,輕輕蹲下身,將藥膏開啟,“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你儘快塗抹上一些,趁輕將瘀血化開。要是晚了,只怕這扭傷會越拖越重。”

他說著便要挽起宋青蓮的褲腳,欲要替她塗抹上藥膏,可是這樣的事情,宋青蓮又怎麼能讓明靖軒一個男子替她來做。

她連忙制止:“軒哥哥,我自己來吧。”

“你別動,我來!”明靖軒只用了短短的七個字,便一聲制止住了他。

他這言語間,充滿了不容抗衡的霸道,卻也帶著那刻入了骨子裡溫柔,竟容不得宋青蓮再說一句拒絕的話。

宋青蓮只得乖乖的閉上了嘴,任由著他乾脆利落的為自己將藥膏塗抹在了腳踝上。

他絲毫不嫌棄,也未有絲毫的顧忌,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細緻與溫柔。看著他這般模樣,宋青蓮情不自禁的紅了臉頰。

明靖軒輕輕的揉著宋青蓮的腳踝,生怕哪一個動作不對,再傷到了她。

為別人這樣細緻而周到的照顧,於他而言這也是第一次。而又剛剛好,這個人,還是宋青蓮。

他抬起頭,溫聲問:“疼嗎?”

對視上他的眼眸,宋青蓮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了起來,對他那溫柔的目光,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連忙躲避開了他的目光:“不疼的,謝謝你軒哥哥。”

“不疼就好。”明靖軒一邊為她按壓著腳踝,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小九那個丫頭也太胡鬧了,竟然敢這樣對你動起手來。”

“還好你沒有出了什麼大意外,不然我絕對饒不了她。把你傷成這樣,回頭我必須藥好好教訓她。”

想起方才姚芷芸哭著跑開的傷心樣子,任憑是她傷了宋青蓮,宋青蓮也難免於心不忍。

她便嚮明靖軒勸:“軒哥哥,我本也沒有大礙,今天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吧,你也不要再苛責她了。可能是我這樣貿然前來拜訪的確不妥,姚姑娘生氣也是有原因的。”

“姚姑娘大概是很在乎你的吧,也許就是因為她太在乎你了,所以看到我在你身邊,才對我產生敵意的。她這樣在意你,你也不要為此責怪她了。”

“唉。”明靖軒甚是無奈,“青蓮妹妹,她可不是能夠像你一樣善解人意的。她胡作非為的事情,又何止這些。”

“難道她所謂的在乎,就是控制我,不許我和朋友來往嗎。她縱然是我們疼愛的小師妹,可她這樣惡意揣測我們的關係,還說什麼狐狸精,什麼勾引之類不乾不淨的話,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宋青蓮頓了頓,輕輕開言:“也許她就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會想這樣吧。也或許她真的很喜歡你,怕你被別人搶走,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她真正想要的,也許是你的陪伴和關心吧。”

“姚姑娘的本質並不壞,她只是太怕失去你了,軒哥哥你應該多關心她,陪一陪她,她有了安全感,便也不會再這樣想了。”

雖然宋青蓮並不知道姚芷芸私下是個怎樣的人,但她能夠看得出來,姚芷芸是很在意明靖軒的。她也不知道姚芷芸對明靖軒是怎樣的感情,但一定是極其在意和依賴的。

姚芷芸的這種心情她倒也能夠理解,從前她何嘗不是一樣很在意父母,而父母卻並沒有給予自己這樣的關愛,那種心慌的感覺,她都明白。

時間久了,她便也不在意那些事了,也不妄想得到父母的關心了。她和姚芷芸性子不同,境遇也不同,自然不會以這種方式來獲取關愛,但這種在意卻得不到關心的感覺,她都懂。

因此,雖然姚芷芸對自己惡語相向,但她卻並沒有為此耿耿於懷。卻更想讓明靖軒多關心一點這個小師妹,不願她也像自己一樣。

見宋青蓮誤解了自己對姚芷芸的態度,明靖軒便解釋:“青蓮妹妹,你想錯了,我並非是不關心她,就是因為我們對她太好了,才把她寵得這樣無法無天。”

“我可以多關心她一點,但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我身邊的女子只能有她,不能有別人。難道要我一輩子都守在她身邊嗎?”

“再怎樣,她也只能是我的師妹。我想要和誰來往,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她管不著。我就是要喜歡和青蓮妹妹在一起,這個誰都管不了!”

他這話說得堅毅而又斬釘截鐵,眸中亦閃爍著不容更改的堅毅的光,望著宋青蓮的眼眸。

發自肺腑的決心脫口而出,可這看似尋常的一句話,似乎含了些什麼別樣的心思。

話剛出口,他便意識了到,可說出去的話,便如同潑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難收,這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不禁暗自懊惱,明靖軒,你怎得這樣不知分寸,原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真誠,可這樣的話在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面前吐露出口,也未免太過於輕浮。

也許,這般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流露的,是自己都不曾知曉的真心吧。

宋青蓮也聽出了他這話帶著些不同尋常的意味,竟不知是他失言,還是自己多心。可是心,卻是不由自主的跳動了起來,臉頰也生起了一片緋紅。

莫非,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可是明明只遇見過一次而已,難道……

說出了這樣唐突的話,明靖軒竟也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雙雙就這樣沉默在了原地,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