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森源似是沒料到她會直接自爆身份,一時之間竟失了臉色。

「伊藤家還需要她。」男人略顯愧疚的聲音說到。

聽到這個避重就輕的答案,盛晚寧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笑。

很顯然,這個男人既沒有要認她的意思,而對伊藤夫人也沒有夫妻之情。

他的腦海裡只有他們這個家族。

至於伊藤夫人,說是說家主夫人,實際上也不過是給伊藤家賣苦力的外來媳婦罷了,啥也不是!

盛晚寧收回想要掐伊藤夫人脖子的小手,起身後對伊藤森源甩了幾句冰冷的話:「她再怎麼設計我們母女也只是個被丈夫背叛的可憐人,真正該死的,從頭到尾都是你們這些出軌的男人!你們才是萬惡之源!下頭,卑劣!」

她罵完顧不上伊藤森源怔住的表情,冷冷地奪門而出。

她用襯衣蒙著頭,只露出兩隻眼睛。

宅邸外的保鏢發現了她,然而剛氣勢洶洶地上前就被她毫不留情的兩指精準戳眼,痛得滿地找滾。

幾分鐘後,她留下一地哀嚎的人回到她和厲閻霆住的地方。

盛晚寧重重地把門合上,隨後直接把蒙著頭的那件黑色襯衣扔進了一個鐵盆子裡。

「燒了。」她對一臉驚愣的厲閻霆乾脆利落地吐出這兩個字後便鑽進了被窩裡。

厲閻霆聽出她話裡的怒意未消,拿出打火機將那身男士襯衣燒得只剩幾根菸絲後,淡定地在鐵盆子裡淋上了滾燙的茶水,沖淡焦味。

他處理完後邁至床邊,摩挲著她從被窩裡露出來的臉蛋。

或許是從外面剛回的緣故,她的臉頰兩側都冰涼的。

「見到伊藤家主了?」厲閻霆溫聲問。

盛晚寧面無表情地應了句:「見到了,還被伊藤夫人撞見。」

「然後呢?」

「沒什麼然後,我把她打暈了,全程沒露臉,她應該沒發現。」盛晚寧淡淡道。

厲閻霆眸色一暗,「即便你沒露臉,但伊藤家這些天就我們兩個外人,等伊藤夫人醒過來必然會想到我們。」

「有本事她就來,只要她不怕再被我打成熊貓眼。」

盛晚寧撅著嘴說完,打算把頭也蒙進了被窩,但被厲閻霆攔住。

「心情怎麼不好?」厲閻霆追問。

她臉繃得極緊,沉默了幾秒後,未答話,反問道:「厲閻霆,在你看來,我現在究竟是誰?」

「你當然是阿寧。」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是嗎?」盛晚寧神色陡然暗下,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可當我看到月月的父親被伊藤夫人凌辱,我說不出來的憤怒,甚至想殺了伊藤夫人!如果我是盛晚寧,我不該感到憤怒才對啊……」

厲閻霆面露深思狀,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伴著他特有醇厚的嗓音道:「按我們目前所知,你的大腦做過一次移植手術,這種高精密的手術在人類的醫學史上屈指可數,誰也說不準你的大腦和江滿月的身體最終會以什麼樣的程度進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