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三卿睜開虛弱無力的眼皮,望著天花板上精緻華麗的花紋以及奢貴至極的小吊燈。

她瞳仁急速擴張。

「這是在哪!」

手腳一動,「哐哐噹噹」的鐐銬聲尖銳而刺鼻,不小的動靜立刻引起外面保鏢的警惕,兩人衝進房門,確認床上的人被綁的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後,冷聲令道:「老實點!」

「你們!」厲三卿驕傲了數十年,何時被人這麼吼過?連她的爸爸厲三爺砍她手臂的那次都只是用心痛而低沉的聲音,在華南山區被厲閻霆的人囚禁時那些人也是畢恭畢敬地跟她說話。

現在這兩個保鏢竟然如此無禮,對待她如對待囚犯那般……

她怎麼能忍?

「放開我,不然我的人會把你們碎屍萬段!」

她的煙嗓低沉而極具威懾,可這兩個保鏢得了盛晚寧的授令,對這個女人不用客氣。

於是兩人拿出背後掛著的鐵棍,進門衝厲三卿的床頭重重一敲。

「砰砰」兩聲巨響,震得厲三卿耳膜發出嗡嗡的聲音。

「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的腿打斷。」保鏢凶神惡煞地吼道。

她臉色煞白,緊咬著嘴唇。

落入敵手,任人魚肉,這種感覺恥辱!可恨!

想起暈倒前跟盛晚寧的那場搏鬥,迅速明白這些保鏢為什麼敢這樣對她。

天底下除了盛晚寧以外誰會這樣對他?就連厲閻霆要囚禁她,都會是客客氣氣的。

「盛晚寧,有本事別讓我活著,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她暗自狠狠道。

雷肆年醫生帶著傷藥進來,跟兩保鏢打了一聲招呼,保鏢會意地退出房去。

雷肆年關門,垂眸看了眼床上滿身傷痕卻眼裡只有憤慨、憎恨,毫無半點畏懼和服軟的女人,搖頭道:「三小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又是什麼狗東西?厲閻霆跟盛晚寧養的狗可真多!」

被厲三卿莫名罵了一頓的雷肆年無奈地笑了笑,戴著塑膠手套,然後一手端著一瓶碘伏消毒酒精,一手抓了把藥膏,走向厲三卿。

「我是什麼人,你很快就知道。」

說完對準女人的脖子,傾倒手裡的碘伏液。

那處被盛晚寧那把鐮刀劈得一片紅腫,此刻經冰涼的酒精一灑,厲三卿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不會放過你們,我要殺了你們這群狗東西!」

禁閉厲三卿的地方在三樓,蛇窩的正下方那個房間,常年無人居住。

瘮人而悽慘的吼叫聲不止讓屋頂那些Yin蛇蠢蠢欲動,連後院那隻厲閻霆新養的四隻藏獒都被激惹的狂吠不止。

「沒事養什麼藏獒啊?萬一驚嚇到了寒舟呢?」盛晚寧懶洋洋地趴在他胸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