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辰也是鑑石大會原候選之一。但因為忌憚厲三爺,自己主動退出了。

誰知鑑石大會才剛過,厲三爺便去世,他怎麼想都覺得虧大,讓厲閻霆白撿便宜。

現在逮著機會,他恨不得把厲閻霆從這把沒坐熱的椅子拽下來!

傭人上了杯熱茶。

厲閻霆不緊不慢地用杯蓋輕擦著杯沿,滾燙的熱氣印進他深黑的眸底,薄唇淡淡一掀:「法醫鑑定結果就在這裡,三爺死於心臟病突發。你在懷疑什麼?」

他手上動作稍加停頓,銳眸微眯著反問:「還是說你認為,堂堂北歐戰神能死在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手上?」

語氣中不乏威懾。

厲夜辰微怔,但為了家主之位,他哪肯罷休,繼續不依不饒道:「醫院監控裡,把三小姐打進ICU的人無論從體型還是相貌來看,就是家主夫人!況且,博叔也中了槍,聽說連三奶奶也不行了,誰會相信這些都是巧合?」

「照家主所說,您夫人的確沒這個能耐對三爺爺一家趕盡殺絕,她只不過是引人耳目,真正的幕後之人是誰,不需要我明說。」

底下的人均一片譁然。

這個幕後之人的名字,幾乎呼之欲出。中文網

厲夜辰的父親、厲閻霆的堂叔厲雲霖乾咳了兩聲後言辭嚴正地對默不作聲的厲靖松道:「大哥,閻霆這剛坐上家主,就把三叔一家趕盡殺絕,你,當真坐視不管?」

厲靖松臉上蹙起一絲淡淡地哀傷,「三叔的心臟病已有多年,如今突然病逝,反倒掀起了本不該有的揣測和波瀾。我相信閻霆……他與此事……」

後面的「無關」二字還沒說出口,門外出現兩個僧人。

「人證來了。」厲夜辰嘴角一勾。

厲靖松嘴唇翕動,卻說不出半個字,似是預料到了什麼,他眸光暗了下去。

兩個僧人經保鏢的引領緩緩入內。

「把你們當晚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吧。」厲夜辰誘道。

僧人雙手合十,言辭不卑不亢:「阿彌陀佛,那晚,三爺吩咐我們佛堂的僧人都不能靠近東邊禪房,只安排幾名保鏢值守。直到半夜,有車進出,再之後,我們才知道三爺出了事。等去禪房打掃時,裡面的傢俱都被人搬空,牆壁上隱有剮蹭的痕跡,雖未見血,房間內血腥氣息卻無法掩藏。罪過,罪過!」

「聽到了嗎?進出的車子,其中便有我們新任家主名下的勞斯萊斯!清理痕跡,封住三爺爺遺體,家主,如此欲蓋彌彰,你怎麼解釋?」

面對厲夜辰的指控,和僧人提供的線索,其他人總算坐不住了。

「厲閻霆,三爺之死與你脫不了干係,你不配坐這個家主之位。」

「按家規,戕害親族,死不足惜!必須立刻上家法!」

厲靖松看到眾人口誅筆伐,與外面網路上的風評如出一轍。

以厲氏集團的財力,就算堵不住厲家人的口,外面的媒體總該能堵,但如今能掀起這麼大的波浪,只有一種可能。

那些用來攻擊他的線索,是他刻意展露給人看的。

如此引火上身,無非就是為了……

厲靖松垂眸,暗自嘆了口氣。

「呵。」

喧鬧的宗宅大廳忽傳來一聲低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