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劍道,淵源流長。

以華國為龍首,世界各國縱有無數習武者效仿,但幾千年歷史的東方語言文字所著作的各式劍譜對於國外的人而言多少會生澀難啃,極少能領略劍意精髓。

但厲靖遠卻不同,這個華裔N國人手中攜著長劍,如握著一支墨色毛筆,行走四身看似悠然灑脫,劍芒所至卻遒勁有力,勢同破竹。

禪房之內,剎那間銀光乍起,兩道白芒如雙蛇吐信。

盛晚寧接連防守了近十招,腳下步履錯雜無序。

她深知以劍比武最忌諱的就是被對方識破了劍法,所以故意打亂自己的步伐,讓厲靖遠完全摸不清路數,並且只守不攻。

這場對決,她拼的不是劍技,而是體力!

厲靖遠再強健,畢竟是七旬,她不相信自己這副百毒不侵的體魄會耗不過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

她手裡的劍揮斬之間如閃電般,快得毫無章法。

厲靖遠幾次迅捷且狡詐的攻勢都難以找到突破。

或許是識破了她想要拉長線耗光自己體力的意圖,他劍力加大,轉變成以爆發式的力量為主的攻法。

力量,是男人相較於女人的天然優勢。

盛晚寧揚起劍擋住他攻勢的那刻,突然劍身驟然出現一道裂縫,見狀她目光一凜,趁著劍身沒有完全斷開之際,腳尖往身側的桌子一踮,借力一躍躲過這重力一擊。

當她躍入半空的同時,劍體果然裂成了兩半,一半墜地,但她不慌不忙,握著另一半柄殘劍在空中來了一段二級跳。

這一跳直接躍到了厲靖遠的身後。

她趁其不備反身持劍直搗而去,背後一擊瞬間刺透了厲靖遠的肩胛骨。

厲靖遠被這劍刺的腳底閃了一下,但他骨頭子硬,身軀陡然一轉,將她本就只剩半截的殘劍硬生生震斷。

轉眼之際,盛晚寧手裡僅剩下一個劍柄,只能連退兩步以防止厲靖遠手中長劍突襲。

她氣喘急促,目光凜冽地看向厲靖遠左肩膀血淋淋的傷口,嘴角吐著寒氣,「真可惜,那一劍偏上了點,否則就不是穿肩,而是穿心!」

厲靖遠面無表情地丟下手裡的劍,掌心握拳,沉聲道:「既沒了劍,那就比拳。我得提醒你一句,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再不能一招致命,便是留給敵人最大的反擊餘地!」

「比拳?」盛晚寧眉目一擰。

在廝殺的戰地,武器就是決勝的關鍵。她的武器沒了,他不乘勝攻擊,反倒丟劍改比拳?

不知為何,她隱隱感覺到厲靖遠是在求死,而且是想死在她手上。

但意圖又不那麼明顯,畢竟男人已呼著拳頭一拳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拳打得她幾乎大腦眩暈,直冒金星。

「分心,就是死!」

厲靖遠握著拳頭再度襲來的時候,盛晚寧已顧不得別的,蹲下身子躲過他攻擊後反手朝他肚子一拳。

拳頭深陷進男人肚子裡。

只聽頭頂悶哼一聲,嗆出一口濃稠的血。

這招黑虎掏心,她用來對付比自己身高和體型高大不少的男人幾乎百試不爽。

以前在華國她一招打敗一個彪形大漢就是用的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