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自顧自地將那劍直接拽了回來,那總愛穿豔紅衣裳的少女就如同乳燕似的,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感受到少女的體溫時,江止眉宇間是淡淡的眷戀,他說:“昭昭,我知道你恨我。”

虞昭掙扎著,長劍用力地扭轉,企圖讓江止吃痛,從而放開她。

江止目光柔和,見到這等場景的時候,輕輕的笑了笑,隨後方才開口說道:“昭昭,別躲,讓我抱會兒。”

虞昭目光裡都是冷意,手裡的長劍灌輸神力,依舊往江止的身體裡攪去。

江止不躲不閃,即使被這神力將身體的每一處都刺得生疼,江止也沒有躲閃。

他只輕輕地笑了笑,隨後說:“昭昭,我知道你恨我,有的時候午夜夢迴,我也挺恨我自己的。”

不管虞昭動用了什麼手段,不管虞昭究竟掙扎得多麼劇烈,江止依舊沒有鬆開手,即使胸口的血肉都開始模糊。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虞昭身上,似乎見不到別人。

他說:“我不止一次地在想,為什麼我曾經對昭昭那麼差勁,我不止一次地在想,為什麼我會是第一魔神?”

“其實有的時候,我也挺納悶的,這世界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我是魔神呢?”

“為什麼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和昭昭和睦相處,就只有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弄丟昭昭呢?”

“昭昭,我仔細想過的。”他說:“是我太怕失去你了。”

“我以為,蘇晚就是你。”

“我怕失去你,我沒有辦法失去你,所以那麼多的不同之處,都被我慢慢地忽視了。”

“昭昭,你怨恨我是應該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虞昭手中的劍慢慢的停住了,江止說:“若是我不是第一魔神,不是月逢,若我只是江止,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你道歉,就算求得你的原諒需要度過成百上千年。”

“可惜。”

可惜,他是那兩個人。

是對虞昭做出了十惡不赦的事的人。

別說虞昭了,就算是他自己,怕是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的時候,江止的眉宇間都是倦色,他說:“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結果了。”

他分明還是笑著的,眼角卻有淚水滾落,他一字一句地說:“若是我早晚有一天會死,那死在昭昭懷裡,也是很高興的事情了。”

說完,他笑了笑,感受到體內越來越松的封印時,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推了一把虞昭,讓虞昭離他遠遠的。

第一魔神的聲音在腦海裡不斷地叫囂:“江止,你真是瘋了,你這樣對得起魔域嗎?”

“我對得起我自己就好。”他說。

“江止,若不是因為你是我靈魂的一部分,我是絕對不會留你到現在的!”第一魔神的聲音裡都是怨恨。

他的神格是輪迴,本就需要比常人更加強橫的靈魂,別說是分魂死去了,就算是分魂受傷,對於第一魔神來說,都是一件巨大的打擊。

他一直看江止沒有二心,所以才準備將這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