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嗎?」他近乎呢喃的問,可是問出來之後,又不敢聽虞昭的回答了。

他鬆了手,讓煥顏扎進自己的胸口,劍尖只沒入一寸,就再難以進入了。

虞昭的眼眶泛著紅意,她說:「你以為你多高尚?」

江止閉了閉眼睛,眼睫輕輕顫抖,他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錯事了,加諸在虞昭身上的痛苦,決計不會是一朝一夕間就可以消滅的。

他得慢慢補償。

「昭昭,我知道我罪大惡極,若是有可以贖罪的法子,我定會去做的。」

虞昭聞言,眼裡的冷意更加濃郁了:「你真噁心。」

這話一出,江止瞬間怔住了,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正欲說什麼,卻驟然想起自己曾經說虞昭的話,他那時說:虞昭,你真惡毒。

這話與虞昭現在說的有什麼區別?

原來被親近的人如此說,心臟會疼到這個地步啊。

江止沉悶的想著。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東西彌補一下,可卻什麼都說不出。

正當此時,一道嬌呼聲響起,江止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只見蘇晚紅了眼眶,死死的盯著虞昭手裡的劍,聲音顫抖不已:「虞昭,你怎麼敢?」

話音一落,靈力席捲而來,對準了虞昭狠狠的砸過去。

虞昭眸光如墨一般陰沉,在那靈力到來之前,她揮了揮手,靈力盡數翻轉,比蘇晚來時的力道更大,直接砸在了蘇晚的身上。.

蘇晚吐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將胸前的衣裳都染得血紅。

江止指尖一顫:「晚晚,你怎麼來了?」

蘇晚站起身來,根本不管自己的傷勢,直接來到了江止身邊。

她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是她怕虞昭和江止說什麼,等待實在是讓她心神不寧。

她用盡靈力阻礙煥顏,可虞昭的實力已經到達了煉虛期,蘇晚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縱使用了十分力氣,也不過只讓那煥顏移動了一絲。

「虞昭!你到底在做什麼!」蘇晚氣的快要發瘋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虞昭,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若是沒有師尊,你根本沒辦法從魔域出來!」

「你非但不感謝師尊,還對師尊動手,虞昭,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

蘇晚說話間,語氣十分強硬,似乎虞昭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若說虞昭一開始是有些憤怒的,那麼現在這憤怒就到達了極點。

一見到蘇晚,好似這段時間壓抑的所有情緒都在頃刻間噴薄而出了似的。

她冷笑了一聲,煥顏從江止身上轉移到蘇晚身上,鋒利的劍氣將蘇晚心口的血肉破開,蘇晚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江止見狀,連忙用靈氣阻擋。

虞昭可以傷害他,但是不能傷害晚晚,畢竟她與晚晚,是同出一脈的人。

「蘇晚,我倒是佩服你。」

驟然聽到這麼一句話,蘇晚心裡頓時咯噔一聲,說不出的恐慌感蔓延,讓其短暫的有些失神。

江止的目光落在虞昭身上,還沒等說話,就見虞昭笑道:「我原本還想等等收拾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一起處理了吧。」

蘇晚心臟狂跳,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江止,心下稍稍安定了些許,只要有江止在,她就絕對不會出事的。

虞昭沒有給蘇晚考慮的時間,而是看著江止,開口道:「江止,贖罪就要做出贖罪的樣子。」

江止頓了頓,將手放下,虞昭說:「我受過的苦,你也要盡數受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