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的按壓了一下,他撒嬌似的在她的脊背上輕輕的蹭了一下,隔著柔順的布料,虞昭甚至能感受到那溫熱的唇瓣開合。

她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住了,整個人一動不敢動,紅暈從耳朵上蔓延,渾身都像一隻熟透的蝦子。

旋即,她冷靜了些許,繼續開口說道:「可在我這裡,虞輕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他從來沒有否認:「有些時候,我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但我不想讓你孤立無援,所以我只能這樣了。」

他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我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你難過什麼?」虞昭紅著耳朵,聲音有些僵硬的問。

「我難過的是,分明陪伴你的都是我,可你卻認為不是我……」他有些委屈,聲音都沉悶著。

虞昭抿了抿唇,燕重烏這麼說,她倒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她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不說話,身後的燕重烏就也跟著沉寂了下來,片刻後,虞昭才輕輕的問道:「那……你高興什麼呢?」

這話一出,燕重烏低低的笑出了聲,隨後開口說道:「高興的是,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將我放在心上。」

虞昭的耳朵紅的更厲害了,身下的神鶴似乎聽不進去這話了,鳴叫一聲,隨後,一股無形的波動砸在了燕重烏身上。

燕重烏臉色黑了一瞬,在神鶴身上微微戳了戳:「吃裡扒外的東西。」

神鶴哼了一聲,沒有在意燕重烏的話。

虞昭耳根更紅,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也正是如此,身後那人的體溫才更加明顯。

虞昭後知後覺的發現,燕重烏的身體不再冰冷了。

她下意識的想,是因為虞輕白的分身回到了燕重烏身體裡嗎?

這念頭一出,虞昭微微抿了抿唇,心裡難受極了。

她想,她忽略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分身這事,在整個修真界都沒幾個人能做到。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要將自己的體魄與靈果皆一分為二,那種痛苦,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

而分身的實力和天賦通常會比本人低好幾個階級。

想到這,虞昭瞬間抬起了頭,先天藥體的虞輕白竟然是一具分身?

那燕重烏本人到底有多厲害?

或者說,那天賦究竟厲害到了什麼地步?

虞昭越想越覺得心驚,她摸著身下神鶴溫熱的身體,頭腦一陣陣發昏。

燕重烏說的那喜歡了萬年是什麼意思?

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是。」身後那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讓虞昭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竟把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而燕重烏,是在回答她說的話。

是真的。

那她……是誰?

是頻繁出現在自己記憶裡的那個紅衣人嗎?

她張了張口,想問問自己的身世,但開口的那一瞬間,竟然有些恐慌。

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那人輕聲的說:「昭昭,你與我的情緣何止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