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聞言,動作一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蘇晚不贊同的看著月如席,聲音嬌嬌軟軟的:「月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師尊也是擔心師妹,才會這麼說的。」

話落,月如席臉上的厭煩之色更加濃郁,他的目光落在蘇晚身上,冷笑了一聲,還未等開口說話,就聽掌門的聲音傳來:「江止,虞昭並不想見你們,你還是回吧。」..

江止神色間有些茫然,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片刻後嘆息了一聲,他早該料到這個結果,可真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蘇晚頗有些憤憤不平,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說出來的話卻軟了些許:「掌門師叔,我知道虞昭師妹對我們心中有怨,但師尊和我都是迫不得已,我們想找一個機會彌補虞昭師妹的……」

「迫不得已?」月如席眼裡都是冷意,聲音裡幾乎壓抑不住憤怒了:「所謂的迫不得已就是需要別人的靈根嗎?」

蘇晚的面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她的視線落在月如席身上,喃喃的說:「都是晚晚的錯,師兄要是怪,就怪我自己吧。」

「別在這裝無辜裝可憐!」月如席一想到虞昭的痛苦,就心疼的快發瘋,如果不是昭昭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就只能變成一個雙靈根的人了!

「我不管你們到底要狡辯什麼,但你們拿了昭昭的靈根就是事實!」月如席的目光盯著江止,一字一句的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讓虞輕白……」

後面的話他壓低了聲音,不想讓虞昭聽見,可饒是如此,他依舊說不出口。

話被囫圇的吞進肚子裡,眼眶活活憋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半天之後,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總之,你們別再來噁心昭昭了!」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關上了門,不管門外的蘇晚和江止究竟說了什麼。

江止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木門,月如席的話迴圈在耳邊響起,他的拳頭握了又松,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畢竟……他說的都是事實。

「月師兄太過分了。」蘇晚有些不滿的唸叨著:「分明我們是來看虞昭師妹的,他們不領情就算了,還這麼說師尊……」

「晚晚。」江止的嗓子有些嘶啞了,他說:「別說了,我們走吧。」

蘇晚愣了愣,嗯了一聲,跟在江止身後離開了。

聽到他們走了的聲音,虞昭才將自己緊握的拳頭鬆開,月如席的話她都聽見了,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再度浮上心頭。

虞輕白……

她有些怔忡的想著,記憶中最後的場景,是那人毫不猶豫擋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虞輕白和燕重烏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並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那不分青紅皂白永遠只會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師弟,死了。

虞昭直到現在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到時的場景,那人溫溫柔柔的,給被拋棄的她最後一絲溫暖。

那麼溫柔善良的少年,怎麼就……死了呢?

虞昭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落下的,心裡似乎空了一塊,腦子裡都是虞輕白的音容笑貌。

她深吸了一口氣,和蘇晚江止之間,隔得哪裡是什麼寒池與靈根?

而是活生生的一個虞輕白,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