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愣了愣,只見那侍女緩緩的推開門,門內,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此處,聽到聲響後,他抬起頭來,一雙眼裡滿是警惕。

侍女直挺挺的走進去,將身側的虞昭撞開,她的面色詭異的變成了慍怒,像是民間戲臺子上表演的變臉的人一樣,每一個表情都僵硬極了,像是早早被畫好的似的。

她走上前去,將柴火堆裡的老鼠屍體拿出來,聲音裡帶著僵硬的怒氣:「你,怎麼不吃?」

少年警惕的後退,虞昭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乾澀沙啞的聲音:「這不是我該吃的食物。」

侍女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將那老鼠屍體丟在他的面前:「你不乖,浪費食物,罪該萬死!」

話落,她手指上無端的延伸出鋒利的指甲,那指甲如同尖刀一樣,直直的衝著那少年的喉嚨去。

虞昭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走了進去。

雖說不知道這裡面的少年是虞輕白還是燕重烏,無論是誰,虞昭都無法冷眼旁觀。

柴房裡陰暗潮溼,撲面而來的黴味,夾雜著動物屍體腐爛的臭味一同闖進了鼻腔裡,虞昭皺了皺眉,將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少年唇紅齒白,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和那燕重烏有八分相似。

見到她來了,少年的眼裡頓時盛滿了欣喜,隨後,欣喜被濃郁的擔憂取而代之。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侍女,卻不住的給虞昭使眼神,似乎想讓虞昭快點離去。

他認識自己。

如果是年幼的燕重烏,一定不會認識自己的,所以,這人的身份是虞輕白。

只是……

虞昭有些想不通,虞輕白在夢境裡,怎麼會變成燕重烏?

人是很難夢到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的。

虞輕白一定是來過天地宮,不然,這裡的一草一木絕對不會復刻的如此仔細。

而夢魔就算是再神通廣大,也不會強行把人的意識拉近別人的身體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虞輕白和燕重烏究竟是什麼關係?

虞昭只覺眼前都是迷霧,下意識的想起神骨在碰到燕重烏和虞輕白時的異樣之處,但她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頭緒。

難不成……

虞輕白和燕重烏是親兄弟不成?

不對。

根據傳言,燕重烏的母親生下他之後,就死了。

根本不可能生出和虞輕白一樣年紀的人。

虞昭只覺腦子一團亂麻,但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時間讓她好好梳理。

那侍女的神情越來越癲狂,鋒利的指甲被虞輕白用劍斬斷,她尖叫了一聲:「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虞輕白聞言,冷笑了一聲:「你不過是我天地宮的一個侍女,而我,是你的少宮主,我怎麼不能對你動手?」

那侍女愣住了,似乎是在思索虞輕白所說的話是否正確。新

虞輕白站起身來,抽出一旁的藤條,狠狠地抽在了侍女的身上,侍女悶哼一聲,眼裡竟夾雜了些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