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煥率先進入,準備給虞昭探探虛實。

卻被虞昭直接攔了下來,明景煥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虞昭抿唇,輕聲道:「門口有幻陣。」

明景煥愣了愣,便見虞昭蹲在地上,根據月星給的地圖示註破解陣法。

陣法破除,虞昭轉頭看著明景煥,神情複雜的道:「走吧。」

明景煥嗯了一聲,跟在虞昭身後。

燕重烏懶洋洋的往靈器閣裡走,目光有些煩悶。

虞昭幾乎一眼就見到了月皇甲,其周身薄如蟬翼,如同月光下的雲霧似的流光四溢,又像那深海里透明的魚,波紋四起。

放置在玉石臺上,帶著一股特殊的魅力,一眼看上去,直教人心馳神往。

她慢慢的走過去,目光落在月皇甲上,突兀的有些心疼。

她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想觸碰這月皇甲。

手指落在那雲霧一樣的軟甲上時,虞昭的意識驟然被吸走。

她愣在原地,等待著眼前重新浮現光明。

她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渾身上下都是大部分都是傷痕,這傷痕頗為怪異,不似刀傷那般深可見骨,也不似燒傷那般焦黑褶皺,反而像被拔了龍鱗的魚似的,渾身上下的皮一塊一塊的剝落。新

這疼痛似乎已經深入靈魂,即使是在幻境中,虞昭也疼的不成樣子,幾乎冷汗瞬間就打溼了全身,頭髮貼在額頭上,一雙眼睛如同水洗過似的。

就在這痛苦如同潮水一樣將她包圍的時候,一道腳步聲傳來,虞昭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一人緩步走來,虞昭眼前一陣一陣發暈,那人戴著一個面具,面具上是翻飛的蝴蝶,她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卻能看清那人渾身上下素白的袍子。

那人幾乎沒與她多說什麼話,走到她的身邊,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慢慢的貼在了她的面板上。

匕首十分寒涼,微微一觸碰到面板,似乎冷到了骨子裡。

分明鋒利的刀刃還未曾切割她的面板,她卻感覺到了那極致的疼痛,就好像這疼痛已經被鐫刻在了骨子裡似的。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顫抖,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輕輕的笑著道:「很快就好了,不要掙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仔細聽過去又如同玉石相擊。

虞昭還沒等仔細思考,便覺得肩胛疼痛至極,那鋒利的匕首正一下一下剜著她的皮肉,虞昭現在才知道為何這月皇甲看似魚鱗,製成月皇甲的材料,竟是這樣一塊一塊從人身上生生挖下去的皮!

虞昭疼得悶哼一聲,那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疼嗎?」

自然是疼的,虞昭想開口說話,可嗓子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她張著嘴巴,只能發出弱小的氣音。

那人似乎非常滿意似的,將她身上最後一塊好肉撬下來,而後沉著聲音道:「這是你咎由自取。」

「若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她也不至於落得魔域,而後遍體鱗傷的歸來。」

「我剝了你的皮,製成月皇甲,遮蓋她的疤痕,是你的榮幸。」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只留下虞昭一個人沉浸在那極致的痛苦裡。

幻境將虞昭放出來的時候,虞昭仍然覺得那疼痛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隨形的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