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馬超斬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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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首的已下並非什麼無名小卒,若不論政權大小,他與出將入相的馬越並無什麼差別。
宋建立國號河首,置百官,這已下便是宋建之心腹,更兼文韜武略出眾。當年叛軍內亂,已下領七百騎在金城混戰中護著宋氏兄弟殺出一條血路,被數千騎追擊至河關地,率三百騎兵反衝敵軍陣型,陣斬百餘敵軍所向披靡,據山下寨阻追擊敵軍三十五日,被稱作河首勇士之冠。後來河首立國更是河首丞相,督百官上任之初便在河首大興土木,領到百姓修溝渠,探牧場,數年之間使河首百廢俱興,一派蒸蒸日上之景象。
若非形勢危機,像已下這般大才,宋建是萬萬不會將他送到陣前與人鬥將。只因未曾料到馬越這個號稱涼州少將軍的馬氏小將如此驍勇,本以為馬超不過是個頂著偌大名頭只會焚燒村莊屠殺百姓的乖戾小兒,哪知一個照面便折了五名勇將,若再這般鬥將下去,明日的陣便不必鬥了。
軍心都散了還鬥個屁!
宋建要在各個方面堂堂正正地擊敗馬越,教他輸得心服口服,只有這樣才能快速接收馬越的地盤,不用將時間浪費在接收領地後無休止的叛變與危機中,能夠直接面對韓遂可能發起的進攻與東漢必然的平叛,這都是最上的選擇。
宋建的一顆心,也隨著戰場上二人交戰而提了起來。他不像馬越,沒有任何人支援的他從來不能失敗,只能一往無前地在兵亂連年的涼州夾縫中尋求生存,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敗,就完了。所以他比馬越更加謹慎地面對每一場爭鬥,他勝了那麼多場艱難的戰鬥,這一次也不該例外,我宋建一定還會勝利。
一定!
萬眾矚目下的戰場,馬超倒提長鋒環繞著走馬半圈,背對著宋建駐馬,緊緊盯著百步外那個孤獨的胡族騎士,儘管此時他從未聽人說過已下這個河首大將軍的名頭,但方才的片刻交手已經讓他那顆因連斬敵將而躁動不已的心一片冰冷,隱隱作痛的虎口時刻提醒著他,這個胡人不好對付。
馬超自十六歲跟隨父親馬騰討賊上陣以來大小數十戰,所歷敵手在戰場上相逢只有一個下場,所擋者身首異處,守城者城摧人亡。
這個胡人,是他第一次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二人的僵持令馬氏軍中呼和聲為之一怠,馬超暗道不好,率先打破僵局挺矛奔馬衝了上去,日光中已下通體的鐵鎧耀眼非常,鋒利的長柄環刀閃著寒光,馬超儘管年輕,卻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儘管敵手武藝上要比他稍強幾分,但馬超同樣不是土雞瓦狗,一柄鐵矛輪砸挑刺,竟一時間將已下壓得無法還手。
“少將軍威武!”
“大漢萬歲!”
這一次錯馬足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雙方你來我往,馬超先前氣勢上穩穩壓住已下一頭,更是一矛將已下頭頂兜鍪挑飛出去,只差些許便可將其刺殺。不過已下到底久經沙場,兜鍪一飛便打馬向陣中奔走,馬超毫不饒人,窮追猛打地追了上去,一矛砸在已下右肩,勢大力沉的混鐵矛砸落肩甲,馬超的巨力哪裡是些許鐵甲片所能阻擋的,登時已下肩頭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馬超目光越過已下,望向百步外的宋建軍陣,冰冷的目光在跨馬眺望的宋建臉上停留剎那,身子已經驅馬追至已下身側只落後半個馬身,雙手倒握鐵矛揚過頭頂,喉中強壓著一聲咆哮便將掌中鐵矛摜向已下後心。
涼地長大的馬超在戰場上從不懂得慈悲二字,亦不知什麼愛才之心,男兒武夫,上戰場當分生死。馬超這一矛,便是教這等與叔父作對的叛亂大將軍橫死當場!
就在鐵矛加身,即將身死的瞬間,已下卻好似在後背長了眼睛一般,右手揮刀的同時壓下身體,馬超用盡全力的一矛竟撲了個空,接著他的眼睛猛然瞪得斗大,他看到已下環刀揮在身體右側,左臂接著掄了過去,身子一擰竟壓著側了過來,左手反握環刀向著自己揮了過來!
陡然間馬超後背寒毛盡數炸起,力已用盡的他長矛還穿在已下披頭散落的頭髮中,拿什麼來阻擋這出奇一刀?
倉促之際馬超只得腳磕馬腿,硬生生痛的胯下駿馬人立而起止住衝勢,這才令刀刃差之毫釐地擦身而過,眼睜睜地看著敵將帶著幾近半殘的肩頭拖刀而走。
接著,當駿馬前蹄再度落地時,馬超只覺後腰一沉,便聽到駿馬哀鳴一聲便跌落馬下,就地一滾才躲過馬身跌落壓在身上的風險。
塵土激盪,外圍軍陣的眾人只能見到追擊之際已下躲過馬超的鐵矛,接著回身一刀令馬超駐馬,接著便連人帶馬栽落在地,接著便被烈風捲起的狂沙所覆,誰都看不清馬超是死是活!
被擂得震天響的軍鼓聲猛然一頓,赤膊的馬宗二話不說撇下兩隻鼓槌,抽出環刀邁步跑出躍上駿馬便向著陣前疾奔,關羽在已下拖刀的瞬間便臉色大變,拍馬奔入戰場,其餘諸將俱是一般模樣,馬越一丟馬鞭坐騎撒開蹄子便向著陣前賓士,回頭猛揮手臂下達陣型命令,林立旌旗當即傳令,中軍士卒如潮水般劈開,前軍步弓卒向前緩步推進,左右側翼騎軍先行前進,數員大將拍馬跟在主公身後前驅,在他們身後是郭汜閻行率領的由飛熊軍與覆甲軍混編的精銳馬軍,此時亦追隨主帥全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