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是微服出行,應當儘量避免夜間出行,夜間人少,容易暴露,但是為了能讓太上皇早日與他相認,他必須得去。

皇帝剛要開口安總管自門外進來,邊跑邊道:「大人,今晚我們還安排了別的事,再說大晚上的在外面行走也不安全,您要想吃什麼,老奴這就去安排。」

皇帝看了他一眼:「既然趙姑娘盛情邀請豈有不去的道理,當然要去,倒是你半個下午都不來伺候,又跑哪偷懶去了?」

安總管哭喪著臉:「哎喲!您可冤枉咱家了,這不是長風公子把您的黑風騎走了嗎?咱家追了一下午也沒能追上,老奴這腿都快跑斷了!」

皇帝看向沈君辰:「這小子,成天瘋玩,回頭你說說他。」

沈君辰冷著臉:「誰帶來的誰管!」

「那是你親弟弟,成天就知道擺一副臭臉,給……」

皇帝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君辰一臉溫柔看向趙淺淺:「我們走。」

「嗯!」趙淺淺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皇帝:「您說錯了,我相公是世上最好看最溫柔的男子。」

皇帝愣了半晌,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還是把後面句說了:「擺一副臭臉,給誰看哪?」

「這不明擺著給您看的嗎?還不是你給慣的!」安總管小聲嘀咕。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嘀咕什麼?」

安總管趕忙應道:「老奴說,這大晚上的,出去怕是不安全,您要是想去,明兒白日裡再去吧!」

皇帝心裡還窩著火,沒好氣道:「喝水還嗆人,難道你就不喝水了。」

作為貼身伺前總管,必須學會抗罵,裝聾作啞,還得會拍馬屁。

安總管也不例外,他賠著笑臉:「您說得何嘗不是道理,小心些總歸是好事,您要真想去,老奴拼了這把老命也是要跟您去的,老奴這就去準備。」

..

書院門口,趙淺淺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

沈君辰一躍上了馬,把她抱在懷中,用自己的披風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去哪?」沈君辰柔聲問。

趙淺淺扭頭看著他:「我現在要去見葉子辰,約的時間快到了,相公有別的事嗎?」

他一本正經道:「沒有,我送你去茶樓。」

她彎起唇角:「好。」

馬兒很懂主人的心思,它像是在散步,走得慢吞吞的,似在故意拖延時間。

兩人沒有多餘的話,就這麼歲月靜好。

她想:「要是能一直這麼走下去該有多好!」

但是她知道,眼下這種想法是一種奢望,他現在有重要的任務。

他剛剛是去向皇帝稟報情況的,只是碰巧看見她站在院中,也碰巧聽見沈夢蝶與葉予軒互述情懷。

他藉著送她過來,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與她獨處。

「相公,你是要遠行嗎?」她仰起頭,看著他英俊得不像話的臉問道。

他低頭看著她:「嗯,我會盡快回來。」

「嗯,我等你。」她應著,乖乖地貼在他胸前。

她閉上眼睛,感受他的心跳。

忽然馬停了下來,她沒有睜開眼睛,她怕睜開眼睛他就會離去。

「君辰,你來幹什麼?」凡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