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愣住,眼中蓄滿淚水,良久才開口:「彪哥,你從未對我如此疾言厲色過,就連當初你娘因我而死,你不但沒給我臉色看,還安慰我,可如今你爹還沒怎樣,你就吼我,你是不愛我了嗎?你知道,我沒有爹,沒了家,沒有國,你就是我的一切,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眼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嘩啦啦地滑落。

「當我爹頭顱被割下後,在我族人滿門被滅,在我被自己的國追殺時,在我想了此殘生時,是你救了我,自此你便是我唯一的依靠。」

李氏說到此處,幾乎哽咽得說不下去。

當初這個男人為了她捨棄自己的母親,連一句怨言都沒有,如今還沒對他父親怎麼樣,他就對她大呼小叫,他的爹取代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她已經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李氏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感覺頭頂的天都要塌了!

王彪捏了捏眉心,他的情緒低落,嘆息道:「報仇對你來說就如此重要嗎?重要到超過自己的親生骨肉嗎?機會有的是,何必急於一時呢?」

李氏抹了一把淚,倔強地說道:「眼下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就算他倆為此死了,也死得其所,也算是為李家出了力,我們還年輕,還能再生,這次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要了姓沈的命。」

王彪氣憤道:「包括犧牲我爹和兩個孩子的命?你怎麼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你這是被仇恨衝昏了頭,我不想跟你吵,把解藥教出來,我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李氏賭氣道:「反正你都討厭我,還留孩子做什麼,不如死了乾脆!」

「你……」

王彪怔怔看了李氏數秒,咬緊牙,半晌道:「真是瘋了!」

王彪說完一甩長袖轉身出了錢滿堂。

王彪風馳電擊來到趙家小院,在門口碰到同樣火急火燎趕來的柳如海。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來得及問候彼此,便匆匆忙忙進了趙家小院。

堂屋內趙淺淺正在給不省人事的青瑤洗胃。

沈君辰按照趙淺淺的指示在給凌楓崔吐。

老爹奄奄一息躺在搖搖椅上,嘴唇發紫,印堂發黑,無力地看著成霜懷中同樣嘴唇發紫,印堂發黑。

趙淺淺給青瑤洗完又開始給趙玉洗胃,孩子太小,洗不能太急,又是不省人事,趙淺淺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

柳如海一個箭步衝到沈君辰面前,雙手抓住正在狂吐不止的凌楓,焦急問道:「楓兒,楓兒……怎麼了」

凌楓吐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靠著柳如海。

沈君辰用同樣的方法幫老爹崔吐。

趙淺淺已經為趙玉和青瑤洗過胃,但兄妹倆依舊嘴唇發紫,印堂發黑。

「這是怎麼回事?」

錢掌櫃和兩個後廚看著一屋亂象,焦急問道。

聞言,趙淺淺抬頭看向錢掌櫃:「今天做菜的時候,誰去過後廚?」

後廚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會對他們下毒,而這些菜不是全部都有毒。

口水魚,牙籤牛肉,兔丁這些都被老爹和趙玉兄妹倆吃完了,而凌楓喜歡吃糖醋排骨,雖然他吃了兩塊後給趙淺淺和沈君辰留了。

但他倆知道凌楓其實還想吃,所以都讓給凌楓吃了,而他們吃其它菜的人都沒有中毒,所以只有部分菜被下了毒。

趙淺淺讓杏兒去錢滿堂,叫錢掌櫃和今天掌勺的後廚過來,就是想找出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