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機房的路上。

夏晚的內心並沒有表面的平靜。

剛才那個9號球衣的男生,她很熟悉。

不。

應該是她前世很熟悉,熟悉到她現在就能勾畫出那張被貼在冰冷石碑的照片。

安然。

一個馬上就要在自己18週歲的成年禮前,剎車失靈撞死路邊的安家人。

或許應該是安家二房獨子,18週歲滿了後就能繼承安家二房應有股份的獨子,一個被安母和安城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安家二房獨子。

前世。

安然死後,安城就成了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手捏著大房二房全部股份,而自己原本會有的法定繼承股份,也被安母設計拿走。

前世自己死前,安城已經成為了安家集團董事長,掌握著安家真正的話語權,連著長期以來掣肘的元老董事,都被他掃出了董事局。

可謂是一手遮天,春風得意。

而自己,前世於安家來說,不過是枚棄子,又幾次藉著謝清男朋友的名頭,拒絕了安母的相親聯姻安排。

這般的不聽話,沒用處,自然就是送葬一條龍服務了。

而現在,距離安然生日2008年3月1日,只有4個月。

腦子裡胡思亂想,各色思緒翻湧。

夏晚木著一雙眼,悶頭往機房走。

突然,手臂被一道力勒住了,往後輕輕一拽。

回頭一看,是氣喘吁吁的方圓和吳芊。

“夏晚,你在想什麼?我和吳芊在後面叫你半天了,你怎麼一直沒聽見啊?”

夏晚驚詫:

“你們叫我?好吧,我是一點都沒聽見。”

吳芊輕輕捂嘴,調侃道:

“看帥哥看迷了眼?魂都飛了?”

夏晚還沒反駁,方圓插話道:

“怎麼可能,我們一大幫女孩子看迷了眼時,她說走就走,哪裡像是看迷了眼的樣子。”

夏晚小雞啄米似得點頭道:

“是的,我是趕著去機房寫程式碼,才沒聽見你們叫。”

吳芊清輕瞥她一眼,見她卻是沒有花痴的模樣,泛起了嘀咕:

“我剛才聽你自言自語,什麼安然的,我還以為他是你愛而不得白月光呢?”

吳芊是個愛看書的,特別是那個民國女作者的書最是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