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時間,葉春妮是變著法子躲人的。

只要陸少臻在屋,她絕對要找個理由出去,如果找不到也絕對會叫梁麗英進來,否則只有兩個人待在一起,她能尷尬得用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

一開始,沒人察覺出來,但漸漸的,連平時最木訥的梁麗英也看出氣氛不一樣。

“春妮,”當葉春妮再一次找籍口躲開陸少臻後,梁麗英忍不住問她:“你和竹林吵架了?”

葉春妮眨了眨眼:“沒啊,好端端的我們為什麼要吵架?又不是幼稚的小孩子。”

“那你為什麼一直躲著他?”

梁麗英板著手指頭算起來:“他在屋,你肯定要出來;他說和你一起去挖筍,你說不去,叫我和他去;還有烘地龍幹,只要竹林在場,你一定拒絕進去的。”

葉春妮聽得臉蛋微微發燙,避開視線。

不是她要躲他,而是自從那晚的夢之後,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一看見他,她的視線便會不由自主地遊移在他的大手——想起他的手觸控在肌膚上的畫面;然後遊移在他眼睛——想起他眼裡魅惑的勾引;最後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薄唇上——兩唇相觸,她的腦子裡綻放煙花。

葉春妮很可悲地發現,當兩人共處一室時,她實在無法控制視線,為了表現得不像個變態,她只能儘量躲避。

這些事能明和媽媽說嗎?

自然不能,說了媽媽會拿起棍子打人的,女兒這樣不知檢點,多丟臉。

葉春妮只能編理由搪塞:“媽,你想多了。我這兩天只是因為兼職的事情在忙,誰那麼閒著沒事幹,要故意避開他呢。”

聽女兒說是為了兼職,梁麗英一下子釋懷了,“我猜也是,你們也不是第一天兩天相處,怎麼可能現在才知道避嫌?春妮,如果兼職太累,咱們不幹了啊,媽真的能養你。”

葉春妮點點頭:“好,累的話我會和你說的。”

她算了一下,明天週六又是去孫採購家裡輔導的時間,不知道孫健有沒有照著她給的方法去學。

梁麗英又和她說了幾句話,接著便說要去挑水回來淋菜,拿起兩個水桶往屋外不遠處的小溪走去。

葉春妮正轉身回屋,迎面對上一雙深沉難辨的黑眸。

她嚇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面前的人也跟著她動,為了防止她摔倒,還貼心地伸出大手扶住她。

當他的手指剛碰觸到她的腰身時,葉春妮整個人都驚跳起來,連忙拍開他。

“把手放開,往哪裡摸呢。”

臉上是陣陣的羞赧。

看到她穩住了身子,又避開他幾步,陸少臻的臉色不好看了,幽幽地問:“媳婦兒,你說謊,你分明就是避開我的,還說沒有。”

葉春妮:“……”這貨究竟偷聽了多少?

“媳婦兒,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

陸少臻故意裝出一臉很害怕被拋棄的模樣,兩隻手的指尖對指尖,委屈得如同要被丟棄的小狗。

“我和你道歉,你別不理我行嗎?”

他此刻的可憐有一半不是裝出來的。

這幾天葉春妮都不理他,也不和他說話,他煩躁難安,可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把她嚇得更遠。

到時候媳婦兒還沒娶到手,人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更慘。

葉春妮一看他這模樣,心軟了。

同時也有一點點的內疚,明明是自己思想不純潔,做了那種夢,還把過錯怪責到他頭上。

“小傻子,不是你惹我生氣了。”

她努力忍住面紅耳赤的衝動,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胳膊,又飛快縮回來,用同一套話術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