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鬧詭

夏雪那張娃娃臉瞬間凝滯，她簡直不敢相信，“嬤嬤……”

嬤嬤不敢看夏雪，她低著頭哀哀道：“對不起夏雪，老奴年紀大了。秋霜走了，老奴實在不敢住這鬧鬼的宅子。”

說罷，她朝寧卿福了福禮退了出去。

夏雪怔怔看著不敢去攔，腳像生了根，“怎麼會？”

寧卿上前溫柔拉住她的手。

“夏雪，你若是後悔也還來得及。”

夏雪回神，她眉宇蹙了下，繼而憤慨道：“娘娘，奴婢說過了，奴婢不會背棄娘娘的，除非娘娘像寧小主一樣死了。”

這是從第三個人嘴裡聽到從前的自己死了，寧卿實在詫異，“寧小主死了？”

夏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禍，她立馬道：“對不起娘娘，奴婢剛剛不是故意咒娘娘的，是奴婢該死說錯話了，娘娘您責罰奴婢吧。”

知她誤會了，寧卿也沒解釋，她更好奇的是：“那你告訴我，寧小主她是怎麼死的？”

見寧卿沒生氣確實是一副想知道的模樣，再加上既已扯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夏雪便如實道：“嗯，可憐的小主被送去迷月樓後就被惡人玷汙了，小主她跳湖輕生了。”

夏雪說著眼眶都紅了。

寧卿心神俱震，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死了？還是被惡人玷汙逼死的！

“怎麼會？”

“仵作在小主身上發現了幾個惡人的陽液。小主她是枉死的啊，所以她才久久不肯投胎。”夏雪嗚嗚道。

幾個人的陽液！

寧卿聽著實在惡寒，光是想象她都感覺反胃。但，她怎麼會“死”的如此慘？

“你說的是真的嗎？”

“娘娘，奴婢不會說謊，將寧小主屍身打撈上來的是王爺。兮若小主和小主從小一塊長大，是兮若小主透過小主背上的胎記才認得的。”夏雪雖然說的有些亂，但都清晰表達了。

寧卿眉頭又蹙了，怎的還是阿若親自辨認的？這事實在太古怪了。

正當她要問更多時，院子外猛然傳來女人嗚咽的聲音。那聲音一會大一會小的，猶如陰風鑽入耳，在這雪夜裡聽起來格外滲人。

“啊，鬧鬼了啊鬧鬼了！”秋霜抱著包袱從屋子衝出，一路朝著院門狂奔，她身後跟著倉惶的嬤嬤。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嗚咽的哭泣聲突然換成了尖利的大笑聲，嚇得連夏雪都哆嗦了下。

“娘娘，別怕，是寧小主，她只是不甘，她不會傷害你的。”夏雪趕緊關上門將寧卿護在身後，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她的聲音在抖。

那鬼聲鬼氣的哂笑和哭泣確實挺嚇人的，但寧卿一點也不怕，她並沒在樂儀閣發現任何黑煞之氣。

那是誰在裝神弄鬼？

豈有此理了，竟敢冒充她的名號在作惡！

“我去看看。”

寧卿開啟門麻溜地飛了出去，循著那尖利的聲音而去。

等夏雪反應過來，哪裡還能瞧見她的身影？

“娘娘，娘娘你別去……”

黑夜惶惶，滲人的嗚咽聲還在持續，院子裡烏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