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那晚你是怎麼爬上慶王殿下車攆的?若不是坊間都傳宋府之女和慶王在馬車衣不蔽體的,那聖旨又怎麼會下到咱們府裡?”杜青柳凌厲目光看過去。

宋寧蘭終究是不夠老沉,她撇了撇嘴道:“二孃,我怎麼知道殿下他中了毒,竟然就醒不過來了?”

“也就是說,你確實謀劃著要進慶王府?”

宋寧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敢抬頭看。

杜青柳何等精明之人,宋寧蘭是她看著長大的,自然清楚她心機最深。不就是因為她母親是婢女出身,身份卑微,她以後最多隻能嫁給別人當個側夫人?沒想到這小妮子膽子倒挺大,竟然打起了慶王殿下的心思。

野心不小嘛,竟然想當側妃!

也對,嫁給慶王是夜凌多少女人的夢想?宋寧蘭能進去當個妾也能風光無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慶王竟然敗北了,人又中了劇毒昏迷未醒,哪戶人家還願意將女兒嫁過去?

“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這事你娘知道嗎?”

宋寧蘭眸中閃過嫌惡,“我那娘除了唸經拜佛的,還懂個勞什子?”說著她又跪了下去,“二孃,求求你了,現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蘭兒現在不想嫁慶王了,說什麼沖喜,萬一他人沒醒,我不得年紀輕輕就得去尼姑庵?”

“二孃,二孃,只要你幫我,蘭兒願為二孃做牛做馬。”

杜青柳美目看向地上的人兒,知道她只是在做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雖然小妮子心思不純,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棋子。如今杜白容回來了,她得好好謀劃才行。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若有違背,蘭兒定遭天打雷劈。”宋寧蘭信誓旦旦道。

杜青柳的眼中閃過精光,“那你幫二孃做件事。”

“二孃儘管說。”

“你過來。”

見到有希望,宋寧蘭也沒站起來,很狗腿地爬了過去。

宋念和書房天井。

寧卿抬頭檢視黑氣溢位的方位,眉宇深深蹙著。

“小祖宗,查到什麼了?那些人哪個是精怪?”小寧子問道。

寧卿搖了搖頭,“都不是。”

小寧子倒是訝異,“一個都沒有?”

“嗯。”

“那杜青柳呢?”

“也不是,不過她身上倒是縈繞著不少黑氣。”寧卿如實道,“你在這等著,我去轉轉。”

小寧子想了想還是道:“我還是跟著你好點。”

“不,你跟著我太引人注目了。”

寧卿看了眼書房裡的宋念和和杜白容,眸裡溢位無限柔情,“小寧子,你幫我看好杜夫人,別讓杜青柳和她單獨相處。”

“好,你快點回來。”

寧卿點了點頭,徑直朝杜青柳所在的院子走去。

曲徑通幽的院子。

杜青柳將青色瓷瓶放在宋寧蘭手中,“別忘了事成之後你答應我的。”

宋寧蘭看了眼手中瓷瓶,小心收起,“二孃,我不會忘,只要我明日度過了難關,即刻去尋。”

“那下去吧,等你的好訊息。”杜青柳柔柔笑道,當真看著和藹。

只有宋寧蘭知道,那美貌笑容下卻藏著蛇蠍般的歹毒。但她得救了,哪管遭殃的會是誰?她拿著瓷瓶顛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