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重的妖氣

“小寧子，我們真的也要去凌都嗎？”寧卿還是糾結。

小寧子點了點頭，“姑奶奶，師父信箋有說。”

寧卿鼓了鼓嘴，可能是她接到任務太興奮了沒看到。

凌都啊，怎麼會是那個地方呢？

百里瑞看出了她眸裡的複雜，他走上前拍了拍寧卿的肩膀鼓舞道：“有些事情遲早要面對，小師妹你可以的。”

寧卿愣在那裡，道理她怎麼會不懂？可是，回到那個曾經熟悉的都城，她無法不想起那些過往，那些她曾努力遺忘的過往。

“小師妹，早去早回。”百里瑞鼓勵的眼眸看著她，他不知道寧卿的過往，只知道她遲早有一天會接任務，會走出迷迭谷。

也許有一天也會離開他。

“走吧，小主子。”小寧子第二次催促。

寧卿抬頭仰望，整個迷迭谷雲霧繚繞，她腦袋也一片空白，只能任憑山風拂過。一邊是不堪的過往，一邊是第一個任務，這叫她如何抉擇？

呆了有好一會兒，誰也沒打擾她，就連百里芷也只是站在船頭凝望。

獵獵山風吹過，帶走了些許雲霧，半山的百里堂若隱若現。

看到那莊嚴肅穆的堂口，寧卿便想起了入堂那天師父對她說的話——“寧卿，入了百里堂，無論從前如何，今後你便只是迷迭谷之人。”

是啊，她不再是當初的宋寧卿了，從前那些過往在她入谷那天就已斬斷。重生了三年，她不應該再畏懼。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寧子突然道了句：“有時候逃避不如去面對。”

寧卿更加豁然開朗，“你說的對！”她最後看了眼百里堂，轉身邁出了腳步。

幾天後，宋府。

巍峨的大門前，寧卿和小寧子站在門前，旁邊還有杜白容。

“小主子，有什麼發現沒有？”

寧卿望著宅子裡不斷翻湧而出的黑氣，眉頭皺起，“好重的妖氣。”

“妖？什麼妖？”杜白容不解。

自來到宋府大門前，那主僕兩就靜靜站在那裡打量，尤其是寧卿，眉頭都擰的緊緊的。

“沒什麼，隨口說說的。”寧卿道，她戴上了宋凝煙的麵皮，“杜夫人，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女兒凝煙，你切莫出錯。”

杜白容自知事情輕重，馬上點了點頭，“放心吧，寧公子，你能來幫忙已是我煙兒的大幸。”

其實寧卿答應她純屬偶然，師父派她徹查臨湖孩童溺亡事件。前幾日，她和小寧子來到凌都後就開始徹查，沒想到查著查著線索就斷了。

直到三天前。

那場詭異的雷暴雨之後夜凌國很快入了冬，飄飄揚揚的雪花下來，大地一片銀妝素裹。

寧卿和小寧子走查到第七戶溺亡的孩童人家，是個年邁老者，獨自一人撫養著小孫子。

“可憐天殺的啊，我長生從不去臨湖玩，那日不知怎麼突然就迷了心竅，非得去臨湖抓蝦子……果真……果真……人……就沒了。”老婦越說越傷心，汙濁的眼睛滿是淚。

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哀傷，何況還是相依為命的祖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