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第一節課照例是雷打不動的班會課。

高一二班的班主任楊老師端坐在講臺上,手裡捏著幾頁紙,一條條的記錄著上一週發現的各種問題。

該討論的,該下硬性命令的,該有所調整的學習計劃……洋洋灑灑一節課下來,班裡大半的班幹部都已經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等著最後的審判。

當楊老師總結完之後,把那幾頁紙放在旁邊,抬眼掃過站著的那幾個人,

拿起上週放在講臺上的小木棍,在手裡顛了顛,站起身說道:“你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知道”站著的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知道?那行,誰先上來讓我找找手感?”楊老師拿著小木棍走到講臺的左側,也不點名說讓誰誰上去。

江心杳看站在眼前的楊安澤,偷偷轉身跟班長鬍杏小聲的說“班長…班長…上啊,你是一把手,現在得你頂上呀。”

胡杏站在那裡偷偷的抬眼瞄了楊安澤一下,表示她有聽到楊安澤的話,就是不太想搭理他。

楊安澤還偷偷的偏頭看胡杏,等著她趕緊站出來頂個鍋,舍小我成就大我。

江心杳看胡杏的反應,知道她絕對不會主動站出來的,抬腳輕踹了楊安澤的腿一下,讓他老實點。

被踹了的楊安澤頭也沒回,右手背在身後,曲起食指和中指在江心杳的桌子上輕敲了兩下,就趕緊收回手來,裝做乖寶寶狀。

本來就是想敲打一下江心杳來著,沒想到教室裡太安靜了,清脆的敲擊聲清晰的落在眾人耳朵裡。

楊老師的視線一下子就鎖定了楊安澤,戲謔的說道:“看來安澤準備好了,過來吧。”

楊安澤知道躲也沒用,乾脆大方的走去講臺上,面對著黑板站好,等著楊老師“愛的教育”。

楊老師看楊安澤過來自動自覺做好捱打的準備,也不再說他什麼。

“胡杏,李鶴鳴,宏友,張昊……,你們幾個也過來。”

楊老師雙手背在身後,搖搖晃晃的等著幾人慢騰騰的過來講臺這邊,期間還回頭看了看依舊在原地站的筆直的楊安澤,他就老實的站那兒等著挨棍子。

江心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往講臺上走的那幾人,都縮著脖子,背對著同學們,可能都覺得有一點點丟臉吧。

倒是楊安澤站那兒悠然自得的很,還有閒心拿手錶盤折射陽光玩兒,要不是江心杳一直注意著他,也不會把牆上那個跑滿場的小光點跟他聯絡到一起。

無論從正面還是背面看都是在乖乖的認真反省中,只是他一直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錶,現在換到了右手手腕上,手還一直不停的抽搐,牆上的光點隨著楊安澤的手腕抽搐而不斷變換位置。

楊老師看人都上來齊了,拿著小木棍走到排排站好的幾人跟前,一把拉過來楊安澤。

揚起手裡的小木棍就招待了楊安澤一頓“竹鞭炒肉”,打的楊安澤一個勁兒的上躥下跳,只是手臂被拽著沒辦法躲開,結果沒有一下是落空的。

撒開拽著楊安澤的手,一錯步就轉換了下一個目標,又是另一場的上躥下跳,然後和楊安澤站在一起等著最後的發落。

胡杏是最後一個被打的,可能看她是唯一的女生,下手稍微輕一點;也可能是打到最後氣都消得差不多了,隨便意思兩下就算了。

“啪嗒”

楊老師把小木棍丟到講臺桌上,一聲清脆的聲音,就像給在坐的每一位同學心上抽了一下,下意識的一抖。

這一刻,所有人都記住了這位看似溫婉的“嚴師”——楊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