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努力了半輩子還是失敗了,所以我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安道成苦笑一聲,問道:「你是怎麼識破我的計劃的?」。

魏雲深垂眸,沒說話。

安道成擺擺手,沒有耐心,「算了,反正都已經輸了,無家可歸了,現在知道也沒什麼用了」。

「其實……我並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魏雲深淡淡道。

「切,魏雲深,你不會真以為我把你當朋友吧。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大學捱打那次就是我設下的套,目的就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然後憑著你的身份去撈點兒好處」。

「果然啊」,安道成看著黑黢黢的夜空感嘆了一下,「魏雲深這個名頭還真是好用,不論是錢財還是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過得有多舒服」。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下定決心要得到你所擁有的一切,只要我能把這些攥在自己的手心裡,我就不用像條狗似的奉承你,天天面對你那張看起來就讓人生厭的冰塊臉」。

說著,安道成看向魏雲深,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厭惡,「魏雲深,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板著臉的你真的很討人厭,討厭的讓人噁心」。

安道成盡情的詆譭魏雲深,因為他發現只有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才不會那麼煎熬。

他討厭魏雲深,討厭他的高高在上,討厭他的高貴優雅,討厭他身上一切他沒有的東西。

魏雲深的內心沒什麼波瀾,因為他早就將安道成剔除出他的生活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是刺激不到他的內心的。

「我說過,蘇蘇是我的底線,你千不該萬不該找人跟蹤她」,說著,魏雲深甩出一張照片給他。

「這個格子襯衫,是你的人吧」。

安道成沒看,「我就是找人跟了一下,又沒想做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也至於你那麼大動干戈」。

「嗯,慶幸什麼都沒做吧,不然你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聞言,安道成的目光顫動了一下。

說罷,魏雲深便轉身上車,關車門前他又扔下一句話,「給你三天時間,滾出帝京,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話音未落,車門關上,黑色轎車駛離,留下一道濃濃的煙霧。

安道成就站在那道煙霧裡,眼神空洞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

話說回這天早上。

天剛矇矇亮,蘇蘇就頂著雞窩頭衝出房間了。

大眼睛迷迷糊糊的還沒睜開,就晃悠著身體往前跑,好像那個貪吃蛇,路線曲裡拐彎的,但怎麼都不會找錯位置。

她上了樓跑到魏雲深房間,小手一推,進屋就撲倒在大床上。

雙手雙腳並用的爬到魏雲深旁邊,又鑽進被子裡,動作一氣呵成。

魏雲深本來就淺眠,蘇蘇又折騰了一番,睡意直接就沒了。

他看著蘇蘇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像只小豬似的拱著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了,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大眼睛裡全都是泛著星星點點的淚花。

「這麼早來爸爸房間做什麼?」。

早起,魏雲深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夾雜著他特有的溫柔,好聽極了,還帶著點兒催眠的作用。

蘇蘇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昨天睡著了爸爸怎麼都不叫醒我呀,我都沒有跟著爸爸一塊工作」。

其實剛剛蘇蘇是被噩夢驚醒的,她又夢到爸爸被帶走的畫面了,而且醒來的時候才想起她昨天竟然在招標大會上睡過去了,結果一概不知,所以才會著急忙慌的來找魏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