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必須查清楚,這搗亂之人是否是張學海的人。

「去查,無論如何,今夜我都要得到最準確的訊息。」師爺下了吩咐,敢在縣令手底下鬧事,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

「是。」手下應了一聲後,就離開了屋子。

師爺手下調查的速度倒是很快,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查出那些搗亂的人,實際上是南非偷偷養,在暗地裡的一批打手,而他們去的不湊巧,正巧遇上村長和黃川在談條件,為了不鬧大動靜,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功夫沒有動手

師爺思來想去,如果他直接去找張學海,萬一張學海死不承認,縣令怕是會怪在他頭上。

但如果想辦法讓縣令知道此事,或許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因為張家的勢力,縣令對於張學海的某些行為他始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師爺很清楚縣令心中所想,坐在高位上自然會多些心眼,誰會將一個妄想取代自己地位的人留在身邊呢?

說做就做,因為師爺身份的原因進出縣令的書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拿著傅恆送來的書信故意在書房門口徘徊。

而此時縣令正在處理公務,看到師爺想進來卻又不敢進來的樣子,不禁覺得疑惑,在兩人僵持了十幾分鍾後,還是縣令率先開口,「為何站在門口不進來?」

「小人稟告。」師爺若有所思的開口。

「先進來吧。」看著師爺進來後,縣令低著頭,繼續處理著手中的公文,最近事情很多,容不得他怠慢,不過他知道師爺的性子,小事從來不會來找他,除非發生了什麼大事,「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師爺眼神裡的猶豫轉瞬即逝,他支支吾吾道:「這……」

「怎麼?」似乎察覺到師爺的猶豫,縣令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對上師爺的視線,「你我主僕多年,還有什麼話是開不了口的?」

「不是。」師爺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他把手裡傅恆的信遞了出去,「這是望月樓掌櫃的,讓我交給您的信,還說希望您能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縣令挑眉,接過師爺手裡的信封,信封雖被師爺開啟過一次,但信件依舊是完好無損的。

縣令簡單的閱讀了一下新裡的內容,眉頭皺了起來,額間露出三條皺紋,「這是誰做的?」

收購甘蔗的事情是他親口承諾的,如今卻又出了這檔的事,怎能讓他不憤怒?

「屬下也不知道,但是屬下調查過,前去搗亂的人是張學海的手下。」師爺頓了頓,像是在審視縣令的神態,見縣令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這才繼續說道:「屬下猜,張大人只是不知道這命令是您下的,這才多有得罪。」

「荒謬!」縣令一把將面前的信拍在了桌子上,他收購甘蔗的事情,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張學海又豈會不知?他這麼做顯然是在陽奉陰違。

「混賬東西,給本官把人帶過來!本官要親自審問他!」縣令怒火中燒,對於張學海的做法失望透頂,本就是利益關係。

但他不知道的是,張學海確實不知道他收購甘蔗一事,因為那時候他正溫香軟玉在懷,哪有時間去管這些世間俗事。

「是。」師爺應了一聲後,轉身退出了房間,這件事本可以由他獨自處理,但他依舊選擇將信交給縣令,為的就是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讓兩人不復從前,從而讓其他人有機可乘。

師爺立馬派人去請張學海。

張學海從金泉寺離開後,便回到了家中。

宋溫看到張學海回來,換上一副笑臉,笑盈盈的上前迎接,「夫君回來了,可有用過晚膳?若是沒有妾身這就去準備。」

「不用了。」宋婉答應會在縣令耳邊吹吹枕邊,張學海心情愉悅,這說明他那距離升官發財也不遠了,到時候他就可以踹開眼前的女人,同自己心儀之人相濡以沫。

「可是夫君,這麼晚了,妾身也還沒用過晚飯,若是夫君不嫌棄,可否同妾身坐下來一同用膳?」宋溫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失落,儘管她的眼底不著一絲溫度,但表面上卻依舊對張學海懷揣著一副溫婉良善的模樣。

張學海撇了撇嘴,心裡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厭煩的緊,恰好此時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張學海索性坐在桌子旁邊,宋溫見此,連忙讓人準備飯菜,兩人一起用了晚膳。

吃飯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

吃飽了以後張學海留下宋溫一人收拾碗筷,自己則是率先回了書房。

小翠不明白宋溫的做法,側過身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詢問到:「夫人為何要等老爺回來一起吃飯?您不是不喜歡老爺嗎?」

「慎言!」宋溫瞳孔微縮,連忙捂住小翠的嘴巴,這裡可是在張府之內,周圍可全都是張學海的眼線,若是被人聽到了這話,他們的計劃就無法繼續進行了。

小翠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立馬閉上了嘴巴,但視線依舊充滿了疑惑。

「先回房吧。」宋溫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聽到倆人的談話後,拉著小翠回了房間。

點燃屋內的燭火,宋溫坐在桌子旁邊,小翠立馬上前同宋溫斟了杯茶,茶杯冒著絲絲熱氣,宋溫接過以後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後放在嘴邊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