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掌櫃是來找我的嗎?」

看不懂棋局,葉蓁自然也不明白謝雲殊有多厲害,只是將話題轉移開了。

古人推崇琴棋書畫四項,認為皆是雅事,大戶人家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是要學上一些的。

而對於葉蓁來說,琴棋兩者就不消說了,都是一問三不知。她一個理科女博士,怎麼可能會懂這種文藝科目?

說起畫,畫設計圖她倒是還能看,別的也是拿不出手的。

至於書嘛,捫心自問,葉蓁的硬筆字寫的還算不錯。可惜,這朝代雖然歷史是架空的,卻也同樣是用毛筆寫繁體字,她那雞爪似的字型,早就被謝雲殊嫌棄過了。

好在原主也是個不學無術的貴女,樣樣不出色,也就不會穿幫。

「確實是有事相談。」

從棋局裡抽身出來的傅恆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壓力瞬間減少了許多。

就算他只是一個行商賈之道的管事,可一直輸也不像話,心裡倍感壓力。

「我家公子那邊來了訊息,說是先讓在下過來清點一下您這邊第一批的冰糖數量,後日傅山大管事便會親自來取。」

冰糖一事,傅如安極為看重,因此他才會一收到訊息就馬不停蹄的趕到葉蓁家中。

等回想起今日賞花會一事後,傅恆人都已經到了門口了,也只好在這裡等了一下午。

製糖工坊那邊的事幾乎都是由葉蓁一手操辦的,謝雲殊並不太懂,也就幫不上忙。

恰好那會兒他正教趙熠下棋,傅恆見自己乾坐著等著實無趣,便主動提議與對方對弈幾局。

沒想到,一下就是一下午,還滿盤皆輸。

也不能怪他棋藝差,謝雲殊畢竟是名滿京城的第一佳公子,他的棋藝那是連當朝國手都稱讚過的!

「行!那就麻煩你與我去一趟。」

一聽是正事,葉蓁來了精神,領著傅恆往竹屋那邊走。

製糖工坊設立在竹屋的範圍內,雖說與這邊的住宅一起被圍牆圈住了,但二者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

也是為了一定的保密性,原先竹屋外的那一圈小籬笆也沒拆,能夠阻擋住竹屋之外的視線。

否則的話,只要家中來客便能遠遠地瞧見製糖工程,豈不是很快就會被洩露出去嗎?

傅恆也是個懂事的,即便是呆了一下午,也沒開口要求去看一看製糖。

賞花會結束的時間已然不早,再加上趕回家的這段路程,此時天邊的夕陽都落到了地平線上。

製糖工坊的工人差不多都離開了,葉蓁特地在竹屋這邊的外圍牆上留了個門,只能從內開啟。

那些嬸子們下工便是從這個門出去,路程也短一些。

眼下工坊裡只剩頭一批招來的王大娘與李嬸子,還有最得葉蓁信賴的黃大嬸,她們三人在進行最後的清查。

葉蓁雖然前世沒有經過商,但有著現代的思維方式在,許多方面都能考慮到。

例如這最後的核對與盤查,那是每日都要進行的。她們三人稍微辛苦一點,工錢自然就會多一些。

「謝夫人,你來了。」

瞧見葉蓁的身影,三人停止了交談,笑吟吟的衝她說話。

微微點點頭,葉蓁從幾人手裡接過賬本,並沒有避開傅恆,大喇喇的翻看起來。

本來看到有陌生人在場,不曾打算彙報今日工坊情況的李嬸子愣了一下,她身後的黃大嬸戳了戳她的腰。

「這是望月樓的傅恆傅掌櫃,不必避著。」

黃大嬸小聲在李嬸子耳邊解釋,傅恆她是認識的,也明白葉蓁的冰糖生意與望月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