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部主薄所私吞的錢財不在少數,就這樣要了他的命,太便宜了些,必然要讓他將吞進去的全都吐出來。

農部主薄趴在地上,一言不發。

如今被打的渾身是傷,半條命已去,是死是活也難說,倒不如將那筆錢財留給妻兒。

屆時等他一死,妻兒背井離鄉,也能少受些苦。

只可惜,農部主薄想得太過於簡單。

吞金萬兩,趙高渂又怎會不痛不癢的揭過?

萬兩白銀,即便是富貴人家,短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賺取這般多,普通百姓就更別說了。

大部分都是難民,想要從口袋裡面摳搜出幾兩銀子,都難如登天。

農部主薄緊緊咬牙,一言不發。

趙高渂本就怒火中燒,瞧著瀕臨死亡的農部主薄還不願妥協,更是怒不可遏,奮然起身,一把揪住農部主薄的衣領,將其從地上提溜起來,怒目圓瞪。

「將功贖過,我便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滿門抄斬,屆時,縱使你有百萬千萬兩白銀,也沒那命花。」

面對趙高渂的威脅,農部主薄渾身一顫,潰散的瞳孔猛的一凝。

「咳咳咳!」

連咳了好幾下,濃稠的鮮血從口中溢位,順著趙高渂的虎口,蔓延到了手腕處,順勢滴落在地。

農部主薄強忍著口中的腥甜,虛弱地開口道。

「莫要動我妻兒,我招,我全都招。」

家中幾代單傳,膝下就只有一個兒子,若是滿門抄斬,他們這一脈,就在他這給斷了。

見農部主薄鬆了口,趙高渂這才厭惡鬆手。

在一旁的劉紅梅,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深藍色帕子,畢恭畢敬的遞給了趙高渂。

趙高渂接了過來,將手中那濃稠的血漬擦拭乾淨,虎口處還留著些許紅色的印子。

坐在一旁的葉蓁眼皮子微微一掀,瞥了一眼滿臉被鮮血覆蓋的農部主薄。

大抵是一個硬氣的!

雖說不是個好官,卻是個好丈夫。

「嘔。」

喉中又是一口腥甜,鮮血再度從口中溢位。

擦拭完嘴角上的血,便從實招來。

「手下所有的家產全都收集在府中西院的地窖裡,鑰匙在我兒脖子上的平安鎖裡面。」

趙高渂聞言,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轉頭看了一眼葉蓁,又對劉紅梅命令道。

「去農部主薄府邸,將財產悉數取來,還有家眷一同帶來。」

「是!」劉紅梅拱手退下。

趙高渂快步的走到葉蓁身旁的椅子坐下,為葉蓁續上一口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