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吵吵嚷嚷,連推帶拽的將翠兒帶到了縣令的睡房。

這一來二去動靜極大,還不等小妾去喊縣令,便已經驚醒了縣令。

「你們是要反了嗎!」

縣令赤著腳,甚至連衣服都沒披就砰的一聲推開了木門。

「大半夜的這是要做什麼!」

小妾走上前去,柔聲道:

「老爺息怒,妾身有些事情要向您稟告。」

「稟告?有什麼話大半天不能說嗎,非要這三更半夜來打擾我嗎!」

縣令氣得不行,下意識就抬手想把什麼東西砸出去,但一摸,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家,只是憤憤拂袖。

「老爺,這事情很是要緊,妾身不敢做主,這才冒犯了您。」

妾身欠身行禮,示意幾個手下把翠兒押上來。

縣令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們拖了個女人上來,一時反應不過來,指著那人問道:

「這,這是誰啊?」

「老爺,這是夫人的貼身丫鬟,翠兒。」

翠兒?

就是天天跟著宋婉那個丫頭?

提到宋婉,縣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中午看到那個賤女人和張學海幽會,下午晚上又為了她那檔子破案子丟盡顏面,還累的半死,現在大半夜,還要因為她的丫鬟被吵醒。

他悔不該娶了這個女人!

「你們帶她來幹什麼!」

縣令一臉的晦氣,擺擺手就要往裡走:

「她要是做了什麼有違家規的事情就打死拉倒,別再來煩我!」

聽到縣令如此隨意的處置自己,翠兒更加慌神,她拼了命地掙扎,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衝了出去,跪在了縣令的腳邊連聲求饒。

「老爺,老爺,翠兒是無辜的啊,翠兒無罪啊!」

縣令厭棄地皺了皺眉,想著自己是一縣的父母官,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處決奴僕恐怕也容易惹人非議,便看向小妾,問道:

「她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啊?」

若是說懷疑她和宋婉偷情的事情有關,那不是反而暴露自己知道這件事。按照自家老爺的聰明和疑心病,肯定會猜到自己清楚這件事。

到時候還不知道他要怎麼懷疑自己,自己恐怕也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思來想去,小妾也就找了個藉口,她眼珠一轉,低頭恭順道:

「妾身起夜的時候瞧見這丫鬟鬼鬼祟祟,進出府邸,覺得她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但問她她又不說,只能讓老爺斷個公斷。」

縣令低頭看了一眼腳邊可憐兮兮的丫鬟,心中卻沒半分憐惜。

果然主子什麼樣,奴才就是什麼樣。

在宋婉身邊伺候的,就跟那個賤女人一樣,沒一點好的。

他抬起腳,踹開了翠兒。

「大半夜鬼鬼祟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思,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聽到要被打三十板子,翠兒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爬到了縣令的腳邊,摟著他的大腿不肯撒手:

「老爺,翠兒什麼都沒做啊。翠兒也只是起個夜,怎麼就做了壞事啊?您就饒了翠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