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縣令走出房門時那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的時候,師爺就知道,剛剛那間屋子裡一定是搜到了什麼十分重要的證據。

足以將張學海和宋婉治罪的那種。

雖然這件事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師爺的心中也緊張的怦怦直跳。

張家可是這城裡的大門大戶啊,雖說是有些不乾淨的事情,但如果不是葉臻設局,這些事情可能再過個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人能抖露出來。

他一瞬間有點慶幸自己上了葉臻那條船,又有點害怕,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隱藏的多深。

「把這個屋子也給我開啟!」

聽到縣令的指示,師爺回過神來,立刻領了幾個士兵走上前去開門。

和剛剛那間屋子不同,這間屋子的門上了好幾層的鎖,光用腳踹是完全踹不開的。

師爺立刻命令士兵用刀將這條鎖鏈斬開,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縣令竟從士兵的腰間抽了一把刀,手起刀落,將那條鎖鏈統統斬斷。

看著拿著刀的縣令,眾人臉上紛紛露出懼色,可隨著縣令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那懼色在白色的反光下,又變成了合不攏嘴的驚訝。

屋內竟然是一箱一箱的白銀!

那白銀成色極佳,在門縫出透進來的光下不斷折射著光線,而且不只是箱子裡有白銀,還有許多放不下的銀塊,銀錠,就隨處堆放,整個屋子裡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

縣令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魂早就不知道飛去哪裡了,甚至都忘了奪妻的仇恨。

這個張學海,不過是個戶部主簿,他哪點微薄的俸祿,哪裡能存得上這麼多的銀子啊?

肯定是他的那個製糖工坊,還有平時收受的賄賂。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一個縣令,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而張學海這個王八蛋,他簡直就是活在銀子堆裡!

想到這,新仇舊恨一下子全部湧上了縣令的心裡。

他的眼裡都快紅出血了,手中刀越握越緊,恨不得現在就在這裡把張學海給一刀劈死。

身後的宋家人也完全想不到,張學海竟然有這麼多的私房錢,宋溫看著這些錢,溫柔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仇恨。

她並不在意這些銀子,只是恨自己怎麼這麼傻,還曾相信過張學海。

可張學海或許從來沒有愛過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當做過她的妻子。

他在外面無惡不作,回到家對自己也粗暴惡劣。

他究竟瞞了自己多少事情?

心痛到了極點便是心死,宋溫現在只想讓那個禽獸千刀萬剮,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師爺,依本官之見,這些銀子應該都是張學海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不義之財,在本案審判結束之前,你負責把這些銀子全部運回縣衙,作為證物暫且扣押。」

縣令說這話的時候,聲線略微有些顫抖。

他想,張學海那個王八蛋辜負了自己的信任,還和自己的夫人偷情,既然他如此不仁不義,那自己把他的這些銀子都吞了又如何?

況且這次事情處理完後,宋家人一定會感恩自己對他們高抬貴手,而張家人全都會被清理掉,只需要分點封口費給幾個跟來心腹,想來也不會走漏風聲。

「是。」

跟了縣令這麼多年,師爺當然知道這個暫時扣押是個什麼意思,他立刻喊來人把這裡貼上封條,然後把剩下幾個屋子裡的財寶全數查抄,派兵送回縣衙。

此刻,張家人紛紛覺得大難臨頭,個個手腳冰涼,快要癱成軟泥,尤其是張父,看著那一箱一箱的銀子從屋子裡被搬上推車,運回縣衙的時候,覺得

心就像被鈍刀子狠狠在割。

這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這裡的東西基本清點查抄完畢,縣令不想多留,立刻打道回府。

就在師爺跟著隊伍穿過密林時,突然聽到一旁好像有人在喊自己。

他心覺奇怪,放慢了點腳步,就看到了葉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哎呦,謝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啊?」

對於葉臻的神出鬼沒,師爺真覺得自己心臟要是不夠強硬,遲早有一天要給她嚇死。

「快來,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