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將這碗湯藥餵給謝雲殊,我們以後就可以雙宿雙飛了!我讓你假死後換個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跟在我身邊了——”

葉蓁腦子中浮起一連串不屬於她的記憶,在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捧著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原主真是個蠢貨。

她堂堂一個現代科研博士竟然穿到了一個草包花瓶身上。

原主也叫葉蓁,因為夫家犯事,所以隨著丈夫一起被流放嶺南。

途中,她為了脫離苦海,所以勾引了押送他們的將軍楊傲飛,並且在楊傲飛的慫恿下打算給自己的丈夫投毒。

但是在現在的葉蓁看來,什麼假死,換個身份雙宿雙飛,這些都是哄騙原主的鬼話而已!楊傲飛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藉著她的手害死謝雲殊!

“咳咳咳——”

葉蓁正在心裡頭腹誹著,跟前的男人便發出了一聲聲粗啞不已的咳嗽。

她抬眼看見,便見粗陋的板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美男子。

他臉上毫無血色,甚至還泛著青。

然而,如此乾瘦的病態竟然也絲毫沒有遮掩住他精緻俊美的容貌。

長眉鳳眸,英挺立體的五官,完美而俊朗的輪廓。

活脫脫一個從山水畫中走出來的矜貴俊雅男子。

“藥好了嗎?”謝雲殊忽然沉悶地出聲,眼底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厭惡。

這女子當初看中謝家權勢,貪戀自己的麵皮,不惜設計自己成婚,結果嫁過來後,謝家竟然獲罪流放——

也算是她自食惡果了。

葉蓁冷不丁對上謝雲殊冰冷刻骨的眸光,手故意一抖——

手中那碗湯藥就不著痕跡地跌在了地上,哐噹一聲,打碎了。

葉蓁見這湯藥撒了,急忙站起來,道:“對不住,不小心將湯藥灑了,我再去給你煎一碗吧。”

說著,她急忙轉身,走出了這個簡陋的帳子。

而躺在板車上的謝雲殊,卻目光深邃而冰冷地看著地上打翻的湯藥,那裡已經泛起了不少白色的泡沫。

葉蓁剛走出帳子,整個人就被猛地一拽。

“怎麼樣?他喝了那碗藥沒有!”一個面容粗糙的男人厲聲問道。

葉蓁被拉著手腕,心裡頭頓時湧起了一抹膈應來。

她不著痕跡地甩開了楊傲飛的手,冷著臉道:“我打翻了!”

楊傲飛的眼底瞬間閃過了一抹怒氣,斥責道:“你打翻了?你知道這藥有多難弄嗎?你怎麼能打翻了?”

葉蓁冷冷地看著楊傲飛,當即打斷了他的話,道:“楊將軍,我的意思是,我不幹了!我不能害死一個無辜的人!謝雲殊被抄家流放,已經很慘了!我作為他的妻子,要是再謀害他的性命!我還算個人嗎?”

“不幹了?”楊傲飛當即冷笑了一聲,一把掐住了葉蓁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壓在了一棵樹上,陰惻惻的睨著葉蓁花容月貌的臉龐,道,“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葉家小姐痴戀謝雲殊,還故意設計嫁給了他!現在看來,哪怕是被謝雲殊連累到流放,竟然也痴情不改啊!”

葉蓁被楊傲飛狠厲地掐著了脖子,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窒息的痛苦中,整張臉都憋得青紫交加,極為難受。

她死死盯著楊傲飛,這眼神倒是激起了楊傲飛心裡頭的邪惡意念。

“你說要是我在這裡將你上了,謝雲殊會不會對你更為厭惡?”楊傲飛的雙眸突然湧起了一抹興奮之色,竟然真的伸手去撕扯葉蓁的羅裙。

他們這些流放的罪民,是一個國家最低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