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沫才想起別人都看不見自己,思即此處,膽子不經大了起來。

她昂首挺胸撅著嘴,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大搖大擺得在眾人面前走來走去,見沒人有反應,還更大膽地靜距離對著人做鬼臉。

她得瑟了好一會兒,最後順手砸壞了很多東西,在眾人七嘴八舌的驚呼聲中,毫髮無傷地逃之夭夭了。

跑累了,她找了一塊大石頭,坐在上面休息,雙腿蕩著,搖頭晃腦地笑著。

做壞事的感覺真的很刺激,至少現在的她這麼認為。

而且她還感覺這不夠,只做這種偷偷摸摸,小打小鬧的事怎麼能稱作是惡毒女配呢?

轉念,她眼尾更彎,心中遐想著,要不然,搞波大的——殺個人玩玩?

說幹就幹,但山底下人太多了,很不方便,還得去高處觀望,找個落單的人,才比較好下手。

幹一件自己從未做過的大事之前,很多人都會暢想自己行動的方式和最終的結果,蘇沫也沒有例外。

她一邊走著,一邊腦袋瘋狂的運轉,人的一百種死法,以及自然界中最嚇人的十大酷刑。

“用刀好呢?還是用劍好呢?鈍一點還是快一點呢?”她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劍,邊喃喃自語,邊胡亂揮著劍,模仿自己看過的電視劇裡的套招。

“沁雪。”或許是耍劍耍得過於投入,或許是還沒有代入角色,蘇沫並沒有注意到上方有人,依然自顧自地玩著。

直到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

一瞬間,她彷彿被石化了。

好尷尬啊,剛剛的狀態會被人覺得像個瘋子的吧?

而且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邊的呢?

對方一直能看得到自己,只是一直沒說嗎?

好一會兒她才僵硬地,將擺造型的身體,恢復成正常人的狀態,表情痛苦,不敢回頭:“你,有什麼事嗎?”

對方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試圖用笑緩解氣氛:“沁雪,是師傅。”

蘇沫嚥了咽口水,眉頭緊鎖,下巴微縮,低著頭慢慢轉過身:“師師傅,好,啊。”

蘇沁雪的師傅叫顧兆楓,是個溫文爾雅,仙風道骨的君子。

只聽他“噗呲”一笑,彎腰歪著腦袋試圖對上蘇沫的視線:“沁雪,你這是在幹嘛?”

蘇沫連連躲避他的目光,但是肩膀卻在此時被他用雙手禁錮住了。

她越掙扎,對方反而束縛地越緊,避散不及,蘇沫擺爛似得往後一躺,與地面形成銳角,試圖以此和對方拉開更大的距離。

見自己徒兒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顧兆楓一把將她扶正,確定她站穩之後,鬆開手。

他手掩唇,清清嗓子,背對她:“沁雪要是覺得剛剛招式做得過醜,有點丟人,師傅我背過身不看你就是。”

嗯,通情達理的好師傅。

蘇沫長長的舒了口氣,眼前的男子,風度翩翩,相貌堂堂,此刻又背過身去,看似沒什麼威脅:“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