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笙有些不耐煩道:「所以二哥是想表達什麼呢?表達自己當初眼瞎了?」

「是!當初二哥就是眼瞎了,才會被那樣矇騙,才會那樣的鬼迷心竅……」

杜百里一口應下,又接著說:「我一直沒睡,想起此前與你經歷的種種,便怎麼也沒有睏意……」

「那二哥還是趕緊去睡覺吧,別不小心猝死就糟糕了。」

柳笙笙將他推到旁邊,加快腳步往外走去,「我得去看母后了,二哥自便。」

話語間,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南木澤冷冰冰的撇了杜百里一眼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永康宮。

皇后始終昏迷在床,來的太醫走了一批又一批,還有好幾個都默默的守在門口處,畢恭畢敬的等待著訊息。

柳笙笙進去的時候,文秋柔仍舊靜靜的躺著,也瞧不出是什麼表情。

南木澤不言不語的跟在她的身邊,許是察覺到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便出聲安慰:「會沒事的。」

柳笙笙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已經幫她把毒解了,只是她的身體太過虛弱,須得好好休息才能慢慢恢復過來,其實我倒是有藥讓她現在就醒,但是那樣不利於她休息,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已經有好長一段時日沒有休息好了。」

南木澤默了默,「或許是跟你我有關。」

「恩,或許吧。」

「她何時會醒?」南木澤又問。

「明後天吧,明天沒醒的話,後天應該醒的過來,這期間可要讓下人好好伺候著。」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了杜聽雲的聲音,「母后可有醒過來了?」

外面的宮女說了什麼,杜聽雲很快就走了進來,「笙笙也在?太好了,有你在,母后想必不會有大礙了。」

柳笙笙的唇角抽了抽,沒有回話。

杜聽雲已經走到了屏風處,「大哥可以湊近過來嗎?母后的情況還好嗎?」

柳笙笙「恩」了一聲,懶得多說。

杜聽雲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相反,他已經逐漸習慣了柳笙笙的冷淡,便自顧自的說道:「笙笙,原本大哥是想看完母后就來找你告別的,既然在這裡看見了你,想來也挺巧的。」

「大哥要去何處了嗎?」

柳笙笙隨口問了一句。

杜聽雲點了點頭,「大哥好像有提起過,大哥準備著手去處理棄嬰塔一事了,雖然下面的人有處理,但……」

「我想起來了,大哥是想要出去散散心吧?這是覺得宮裡太壓抑了?」

柳笙笙好像看穿了他,接著又說:「確實也是,這種時候離開宮裡去外面靜一靜也好,畢竟堂堂太子,被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傳出去了也實在不好聽,想必大哥心裡應該挺鬱悶的,此等心境下,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

杜聽雲的眼皮跳了跳,沒有否認,「恩,找點事情忙一忙,總是好的。」

其實只是為了能夠分散注意力而已。

雖然事情都是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發生的,而心境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悄悄改變,但這種不知不覺依舊很讓人難受。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木訥,再到後面的不敢相信以及緊張,到了最後,任何關於杜千憶的事,自己都不再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