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南木澤忍不住喝了一大杯酒,然後怒氣衝衝的說道:「所以那日的藥,就是你下的?」

景淳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看著南木澤逐漸陰沉的臉,他又笑盈盈的接著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我時常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件事,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毒丫頭對你的付出,也是沒想到你竟然需要這麼久,看來你對她的愛也不過如此。」

南木澤瞬間憤怒,「你……」

「你也不必如此憤怒感傷,毒丫頭也不是無藥可救,前有靈蠱可以救她,後有同房可以轉移蠱蟲,實在不行就去尋找一下傳說中的冥草,終歸還是有很多路的。」

景淳的語氣淡淡的,倒也讓人無從反駁。

見南木澤的臉氣的通紅一片,景淳又小喝了一口酒,道:

「所以呀,最終的問題又回到了血玲瓏上面,冥草一般只出現在鬼學島上,而我的人在島上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那冥草,說不定冥草就生長在暗門裡面,可要開啟暗門就需要血玲瓏,也就是說,沒有血玲瓏,你不僅找不回你的母后,還很有可能找不到救毒丫頭的解藥。」

「你看她那麼愛你,寧願自己默默承受所有痛苦,也不願意讓你知道一絲一毫,你便是不為尋找母后,也該為了她,開始好好尋找血玲瓏了吧?」

聽完景淳的話,南木澤只覺得有一股氣憋在心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突然就明白柳笙笙為何一定要跟自己分房睡了。ap.

更明白了她當初的忽冷忽熱,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原來,她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在想著保護自己了……

他自己粗心大意,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儘管景淳的話確實難聽,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某些話還是十分有理的……

「你為何不說?」

許久,南木澤才問出了這麼一句。

景淳挑了挑眉頭,「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好奇,你到底需要多久才會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對你來說,她的性命還比不過你的好奇心?」

南木澤猛地站了起來,眼裡充滿了憤怒。

景淳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不然呢?她是為了救你才會這樣,她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再次傷心,他瞞著你,更是怕你擔心難受,她寧願自己承受所有痛苦,也不願意告訴你絲毫真相,既如此,我又怎麼能夠揹著她做出她不喜歡的事情?」

「再說了,你知道就能改變什麼了嗎?將真相告知於你,你什麼都改變不了,反倒還會讓她討厭上我,我何必要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南木澤氣急,「你……」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真相,從來就沒有,那日疫谷,她毫不猶豫就把蠱蟲放到自己的身上,她明明可以去找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又或者是完全陌生的人來下蠱解毒,可她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自己,你猜這是為什麼?」

景淳冷笑了笑,接著說道:「一是因為當時的情況緊急,她或許來不及去尋找其他人,二或許是,她內心的最深處還是希望自己來救你。」

「既然她都如此,那你肯定也是如此,倘若我告訴了你真相,你是不是會強行將蠱毒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呢?那時她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了,她不會感覺到解脫,只會感覺到雙倍的痛苦。」

「況且我已經幫助過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我早就告訴過你,碰她,你會後悔的,因為那時蠱蟲原本已經在你的身上,是你自己再次傳染給了她。」

一連串的話語讓南木澤無話可說。

他死死的瞪著景淳,張了張口,終究說不出一句

責怪的話。

景淳說的又何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