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重重的嘆了口氣,「也就是說,逸舟公子最終還是要走……」

她喃喃自語,話裡充滿了不捨。

說是不捨倒不如說是害怕。

她怕自己的女兒再也醒不過來,亦怕她醒過來之後見不到自己的心上人……

畢竟,她寧願豁出性命都要保護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喜歡。

花悅心中惆悵,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最終還是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那裡。

而她離開之後,柳笙笙卻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看見逸舟呆呆的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有多麼沉重。

「姑娘,她看著只是睡著了而已,真的會醒不過來嗎?」

「以我的經驗來說,很有可能會醒不過來,但也只是可能,最後還是要看她自己。」

柳笙笙走到了一旁的桌邊坐下,又道:「看你倆互相有情,我其實挺欣慰的,如果她能醒過來,或許你們兩個還能一同留在這裡,過上普通夫妻的生活。」.br>

「普通夫妻……」

逸舟張了張口,接著又連連搖頭,「不不,她能醒過來當然最好,可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得時刻護在姑娘身邊。」

柳笙笙笑了笑,「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吧?」

「我……」

「我有阿澤保護,用不著將你一輩子捆在身邊。」

柳笙笙的聲音淡淡的,「就像你弟一樣,他去了其他地方,照樣能為我做事,而未來,他也會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不不,我們兄弟倆的命都是你給的,怎麼可以去幻想那些普通人的生活?」

柳笙笙平靜的說:「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點?我又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存在,也不像皇親國戚一樣需要人隨時隨地保護,我身邊的人怎麼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還是說你想一輩子都留在我的身邊,不娶媳婦兒,不要後代了?」

「我……」

「你以後娶了媳婦,照樣能為我做事,我的生意是要做遍天下的,所以無論你以後生活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一直與我保持聯絡,你不能抱有那種一輩子都要服侍我的想法,你是自由的。」

柳笙笙一臉平靜的說著,又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現在突然跟你說這些,大概是見到你有了心上人,所以站在你的角度多想了一點……」

逸舟只是靜靜的站在床邊,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說婉音的閨房還是挺大的,除了一旁吃飯用的大桌子,窗戶旁邊還放了一張書桌。

此刻柳笙笙就坐在書桌旁,桌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白紙,有的紙上有字,有的則是被捲成了紙團丟在一旁。

桌上的毛筆已經乾透,但是不難看出,不久之前還是有人用的。

柳笙笙無意撇見一張紙上出現了逸舟的名字。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逸舟公子,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姑娘說什麼?」

逸舟疑惑的回過了頭。

柳笙笙放下紙張,「這好像是婉音寫給你的,只寫了一句。」

逸舟快步走到桌邊,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確確實實只有一句。

他撓了撓腦袋,「這是何意?」

柳笙笙沒有說話,而是將旁邊的紙團一一撿起,開啟一瞧,才發現全部都是寫給逸舟的。

而且都是寫了一句或者一小段,或許是覺得不滿意,不是被她塗了,就是被她扔了。

柳笙笙笑了笑,「看來是想給你留一封信,只是怎麼寫都不滿意。」

逸舟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