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卻是南木澤緊緊抓住了柳笙笙的手,「什麼血?」

柳笙笙有些無奈,小聲道:「昨日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南木澤顯然是擔心她的,可想到昨晚坦誠相見時,柳笙笙的身上確實沒有傷口,他才稍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柳笙笙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自己的身上壓根沒有一點傷,為了裝的像一點,她坐下的時候,還表現的異常虛弱。

「不必多謝,我與小音是好朋友,這都是應該的。」

「咳咳咳……」

坐在對面的見如突然咳嗽了兩聲,她的臉色比起昨日還要蒼白。

李扶成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了不舒服就在床上躺著,為何還是出來了?」

見如的雙眼有些紅腫,「我沒事的,只是心中難受的緊,沒什麼大礙的……」

「昨日流了那麼多血,哪裡會沒事?」

李扶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真心想要救人,明明就十分怕疼的你,卻親自取血,若說不是心甘情願,真真不可能,只可惜運氣太差,唉……」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可說出的話卻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那陰陽怪氣的語氣,明顯是在說見如救了婉音。

不等婉音開口,花悅就道:「何為運氣太差?事實就是她的血沒有救回小音,而這位柳姑娘的血,把小音給救回來了。」

李扶成低了低首,「孃親說的是,只是,不管怎麼說,小音確確實實是獻出了鮮血,便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確實有苦勞,她裝病裝的是挺辛苦的。」

逸舟突然插了一嘴,說著還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飯。

桌上的幾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除了逸舟,也就族長動了幾筷。

氣氛又更加尷尬了一些。

見如委屈巴巴的低著腦袋,眼淚說掉就掉。

李扶成心疼的不行,「孃親,所有的一切都是奇大夫所說,說小如生病的是他,說小如裝病的也是他,想來這……」

「行了,都是昨晚的事情了,一直提起有必要嗎?」

族長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瞬間就明白了族長的意思,只能乖乖閉上了嘴。

柳笙笙自顧自的吃著飯,南木澤也是一句話也懶得說,彷彿周圍的幾人全是空氣。

婉音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孃親對她的態度已經改觀,父親似乎也開始理解她,可李扶成如此護著見如,儘管知道他是受人欺騙,婉音的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見如一直低聲哭泣,久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花悅嘆了口氣,「不要再哭了,我們又沒有怪你什麼,便是你裝病的事,我們也是理解你的。」

說著,她嘆了口氣,「小音失蹤的這一年,你享盡了榮華富貴,也受盡了萬千寵愛,如今小音回來,你會害怕失去一切也是正常的,我理解你試圖用裝病引起我們的注意,可是小如啊,在我們的心裡,你已經是我們的女兒了,便是你不裝病,我們也會將你放在心尖上。」

「不是的孃親,我知道無論我現在怎麼說,你們都不會相信我了,可我還是想說,我沒有裝病,我當時確實身體不適來著,是奇大夫說我得了什麼怪症,後來其他大夫說我沒事的時候,奇大夫便什麼都不承認了,還把一切都推到了我的頭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攤上了裝病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