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四角”這一說法正是汪直確立西廠以來訓練西廠番役的一種守衛陣勢。

若是守衛房屋便是令所有番役四散正門屋外四角,分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四角防衛,而擋頭就要在屋頂之上尋望俯瞰接近守衛地界的一切可疑人物,還可以指揮地上的番役擺開陣勢。

但是慕容哪裡知道西廠的陣勢規矩,一聲令下不知所措只好跟著一撥人散去,哪成想偏偏還就是錯了位子,引起了那擋頭的注意。

那擋頭叫慕容站住,隨後便令慕容抬起頭來。

慕容知道此時若是輕舉妄動便前功盡棄只好緩緩地抬起頭來。

那擋頭盯著慕容審視幾番,見慕容滿臉血汙幾乎瞧不清楚原先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那擋頭狐疑地盯著慕容許久,“我怎麼瞧著你這般眼生!”

慕容便低聲下氣道:“大人!小的是前幾日提拔起來的,大人當然不認得小的!”

“我看你也像是新來的!基本的防禦陣勢還不熟悉!”

“是是是!小的是有些生疏!還望大人莫怪!”

那擋頭就道:“行了!趕緊歸位!守好你的位置!聽我命令!”

慕容答應著就退到東南角站定,此時那擋頭巡查一番就一個縱躍上了屋頂。

慕容站在那裡心中思索:尚銘前來一定是為了帶走封心道長他們,若是不能趁機解救還不知要生出什麼岔子!

但是慕容遍觀四周見這些番役擋頭少說也有一二十人,自己沒有萬分的把握絕不可硬碰硬。

若是這二十來人聚在一起還好辦,只是現在這二十來人分散四角實在不好偷襲,慕容心中便犯難。

“哎!兄弟!你是新來的不是!”一個番役忽然拍了拍慕容的肩膀問道。

慕容只是點頭。

“我說嘛!你還真是運氣好!列陣時督公不在身邊,若是督公在這你小命就不保了!”

那個番役略顯誇張地說著。

“我新提拔來不久,還是不甚清楚這防衛陣勢!還請兄弟多多提點!”慕容便抱拳道。

“說什麼提點!這陣勢只要記住門道該向哪裡走就好,一切還都要聽令那位的!”

那番役一仰頭用下巴指了指屋頂上的擋頭。

慕容便明白過來:原來這陣勢全靠那擋頭指揮,若是讓那擋頭將這些人聚起來,再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慕容計上心來:他矮身拾起一把石子握在手心。

“你可不知道,當初有一個人跑錯了這陣勢的方位!督公見了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對其又打又罵,再看時那人已經嚥了氣了!”

那個番役仍是說著,手中還跟著比劃起來。

此時屋頂上的擋頭見了便朝著慕容等人的位置上喊道:“幹什麼呢!都給我守好了!”

那番役也是說得忘形卻沒有注意收斂,便立馬站定不語。

慕容將手中石子握在手上,過了半晌等那擋頭休息後才尋望著此處的環境。

慕容盯著那擋頭的位置又盯著一面牆壁便打出夾在兩指之間的一顆石子。

那石子撞在了一面牆壁上猛地反彈直至那擋頭的身上。

這石頭的力道,對於位置的精準判斷都把控地十分完美,慕容更是用了七成手勁打出那顆石子,那擋頭頓時覺得被什麼東西襲擊,立馬警覺地站起來。

那擋頭盯著四外張望許久,右手仍是捂著那個被石子撞擊的部分,顯然這一下著實不輕。

那擋頭根據自己受擊打的部位尋找石子的來源,可是他發現那卻是一面牆壁。

正當那擋頭納悶的時候忽然後腰一痛險些從屋頂之上摔下來。

“誰!”那擋頭大呼一聲。

地面上的眾番役紛紛抬頭望著狼狽的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