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陳可兒的仔細盤問,在鄉民的幫助指引下終於找到了“閻王哭”的所在地,也算是見到了郎中口中所說的那個武林高手的剋星。

由於郎中雙目失明,行動不便,陳可兒並未讓郎中引路只是在他口中得知了閻王哭的生長地界,自己又尋了一位鄉民給自己引路,在周吉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鎖陽城外的深山之中。

眼下局勢緊張,赤斤蒙古衛與罕東左衛皆在鎖陽左右虎視眈眈,此刻的處境比之在哈密衛更是隻多不少,陳可兒等人是更加小心翼翼,在幾名禁軍的護衛下才悄然出城。

避免人多目標過大,陳可兒只是命令那些禁軍在左近的甕城等候,自己與周吉在老農的引領下悄無聲息地步入了郎中指引的深山裡。

“根據那郎中所說,穿過這山澗,轉到那山後就長有一片閻王哭!”周吉雙手叉著腰氣喘如牛地朝著前面的光禿禿的荒山望了又瞧,瞧了又望,漫漫長路無邊無際心裡頓時洩了氣。

陳可兒踢了周吉一腳就揶揄他道:“看什麼呢,還不快點趕路!瞧瞧你這身子骨,還不如人家老伯的腳步利落!”

引路的老伯也憨笑起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口白牙就說道:“姑娘莫要說笑了,老頭子這小身板怎麼和軍爺比啊,您就別逗老頭子了!”

“哪裡,就是這大鬍子平日裡好吃懶做!這麼兩步道就這般喘氣,看來還是你們大人對你過於放縱了,我先替他教訓教訓你!”陳可兒笑說著揚起手就要朝周吉打過去,周吉見狀腳底生風,如同踩著風火輪一般甚是靈活地竄出十多步。

“夫人莫急,夫人莫急,走就是了!”周吉站在路前頭咧開嘴笑起來。

一路就這般歡聲笑語,陳可兒時不時地觀望路邊風景,這般獨有的塞外風光終於可以在這一刻放慢腳步欣賞起來,殘缺的石壁,斑駁廢棄的土城數不盡數,另有為風沙腐蝕風化的高大巨巖形成了此處特有的壯麗風景畫。

石山林立,突兀的怪巖構成了一道悲壯絢麗的畫面,令人心馳神往,油然而生一種莫名悲愴的淒涼之感。塞外大漠戈壁特有的美感甚是古怪奇特。

在那條幹涸的山澗停留片刻,待到周吉將氣息喘勻之後,一行人才再次收拾一番準備出發。

“興許是這些日子養傷養得慣了,這幾步山路走走停停,你這個大鬍子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到底吃胖了多少!”陳可兒一把揪住周吉下巴茂密的鬍鬚故作兇狠地說道。

周吉更是痛得呲牙咧嘴,但就是不敢反抗地任由陳可兒拉扯著自己的鬍鬚,他之聲連聲告饒道:“夫人,夫人,疼疼疼……輕點輕點,哎呦!還不是多虧了夫人的藥與調理,否則小人也不能吃得這般油光滿面不是,嘿嘿嘿嘿……”

陳可兒當即鬆開了周吉的鬍鬚笑道:“哼,小嘴確實會說話!行,我今日就饒了你,你最好給我走得快些,莫要拖了後腿!”

周吉笑出聲來:“夫人放心,小的這就在前面開路!保證您一路暢通無阻,嘿嘿嘿嘿……”

“少在這嬉皮笑臉的,快走!”陳可兒也嘻嘻笑著,卻故意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喝道。

走在這乾涸的水道上直覺得下面的石子格外尖利,周吉的腳底板被咯得生疼火辣,他一步一個踉蹌地加快了步子,希望趕緊離開這個折磨人的鬼地方。

陳可兒在身後瞧著周吉這般滑稽的動作更加忍俊不禁,上去就是一腳踢在周吉的屁股上。

穿過這條崎嶇難行的乾涸水道之後,一行人又沿著山澗轉過後山,在老伯的引導下終於發現了那一片生長著閻王哭的地界。

“夫人!快看,那,那裡!”周吉驚呼地站在高處指著遠處眉開眼笑地說道,“那,那是不是那瞎子郎中所說的什麼什麼哭!閻王哭……”

陳可兒登高遠眺,果然發現山後的一大片空地上生長著一堆五彩斑斕的草,根據盲目郎中的描繪,閻王哭生長在山後,喜陰厭熱,故而生長在這背陰山後,閻王哭色彩斑斕,通體鮮豔,莖葉呈墨綠色,年頭長的更是通體赤紅,莖葉由墨綠變得濃黑,中間還有些許過渡色,變得略顯暗紫。

上品的閻王哭更是渾身雪白,毫無瑕疵。據傳言上品閻王哭化成毒藥服用,可不是封阻高手內力那般簡單,完全可以令其一命嗚呼,神仙難救。

“歷經千難萬險可算是找到這東西了……”周吉累得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口擦著汗水,“夫人,這東西真的能夠救命嗎?”

陳可兒面色凝重看不出是喜是憂:“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