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可以休息的片刻,慕容便號令所有人整裝待發。

“大人!打了一夜了,兄弟們都累了可是腿肚子都轉筋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從昨天到現在是一口熱乎飯也沒吃上啊!”

有人突然抱怨道。

慕容轉念一想這小旗官說的也對,的確奔襲了一夜,從無涯口到白水鎮,又轉向白月梁前前後後跋涉了一天一夜,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挨不住這般折騰。

“哎,幾位爺怎麼在這歇著呢!”門外的客店夥計突然推門走進來,見到院子裡這般境況不禁呆立住。

此刻每一個人的臉上滿是灰土沙塵,狼狽不堪的模樣著實嚇了夥計一跳。

“你,你們這是咋的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模樣!這,這這這……”夥計愣愣地同時更加的語無倫次。

“沒事沒事,沒事!這臉上確實是髒了一些,洗洗就行了!”周吉摟過夥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哦哦,那,那幾位爺還是趕緊吃飯嗎,飯菜都已經熱好了,就等著各位了……”夥計說道。

待到夥計走後,眾人都瞪著期盼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慕容,似乎在等待著一個確切的答覆。

“吃飯!吃完飯繼續趕路!”慕容說著轉身便進了客店,眾人齊聲歡呼叫好,歡聲笑語地奔向客店前門。

慕容卻無心進食,他一直在思索這送親的前後,不清楚這之中到底有什麼聯絡。

不單單是鏡中軒,轉輪鏢。還有城西鏢局的滅門慘案,這一切的聯絡到底是什麼,慕容怎麼也想不通,難道這一切只是相撞在一起的巧合?

不明白,不明白……為何鏡中軒的人要如此大張旗鼓地劫取詔獄,不惜代價地強攻,正面對抗十二光辰,只是因為一個當鋪朝奉?那麼他的身上又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原克,他又為何要接近公主,他與寧康公主相處的那一段卻是空白。

但是這一路之上又突然闖出來明教又是什麼人,為何他們又橫生枝節,一定要阻攔寧康公主,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現在的京城又該如何了……

京城詔獄,兩個獄卒正窩在一起喝著熱騰騰的小酒,破舊的木桌上還擺著一碟茴香豆,二人時不時地對撞酒碗便一飲而盡。

“我說,這監牢的活計我可是幹夠了!”

“哎呦!兄弟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心氣怎麼不順了!”

“嗐!還不是這破差事!天天窩在這牢房裡和這些臭烘烘的死囚犯打交道,兄弟這空有一身的本領無處施展啊,你瞧瞧外面的兄弟,天天跑裡跑外地忙活案子,那叫一個神武威風!”

“轉眼再瞧瞧你我兄弟,真是……真是自愧不如啊!”

“這說的哪裡話!前些日子詔獄遭劫,那可是打了好一陣,天字一號都被打穿了,放心,哪裡都有兄弟你施展拳腳的地方!哈哈……”

二人心領神會地點頭不再言語,酒碗對撞之下又喝了起來。

“噹啷噹啷……”一陣鎖鏈震動的聲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深夜的牢房裡靜悄悄的,就是老鼠的動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鎖鏈震動的聲音在這幽靜的環境下顯得更加突兀明顯。

“大半夜的又給老子尋活兒!”一人砰地將酒碗摔在桌上,提起棍棒就朝著牢房深處走去,散著渾身的酒氣,搖晃著腳步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他孃的大半夜你們這些雜碎也不消停!老子今兒個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那獄卒叫罵著尋著聲源一步接著一步地晃過去,隨手敲打著兩側的牢房發出恐嚇的聲音。

獄卒喝得兩眼迷離無神,努力撐著眼皮才使得自己能夠瞧清楚,此刻在他面前的這一間牢房居然是空的。

嚇得他連忙揉了揉眼睛,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使自己清醒過來,再看之下果然是空無一人!

若是詔獄走脫了賊人,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想到此處,獄卒當即酒勁過了一半,正待他要去呼喊同班的時候,就在門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

獄卒心中頓時激動顫抖不止,那一聲慘叫聲刺痛著他的全身,正是方才與其喝酒的伴當的聲音!

他暗暗地握緊了手裡的棍棒,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誰在那!出來!”獄卒壯著膽子呼喊道,一道黑影在前面忽地閃過,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呵呵呵呵……”

一陣冷笑突然幽幽飄來,獄卒登時嚇得渾身汗毛倒豎,冷冷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