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稀稀拉拉地鐵鏈聲動,隨後滾石流星一般的鐵錘飛出。這一錘霸道剛猛,肉眼可見的發生了急速的飛擊,恐怕足有七成力道,狠狠地架勢直奔牛震天砸過來。

天雷微微笑著喊叫道:“哈哈哈哈,怎麼,這一招你可抵擋得住?”

牛震天也是好勇鬥狠的脾氣發作,明知道這一招沉猛有力,如此硬碰下去必然會使得兩敗俱傷,但是他還兩腳穩紮步子大喝一聲,兩腮的大鬍子也隨著嘴巴的張合飄動著:“來吧!老子還沒怕過誰!”

一旁掠陣的朱一發暗暗握拳,目不轉睛地盯著牛震天的戰事,他見到牛震天硬闖下去便狠狠地雙拳一撞暗罵道:“老牛這個脾氣一起來誰也攔不住,一定是那小子激他了!這般下去必然會各有損傷!”

只聽“嘭”地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光亮從中閃出,晃得旁人無法睜開眼睛。

此時牛震天的巨斧狠狠地抵在天雷的流星錘上,登時擦出了一道道閃耀奪目的火花,兩件兵刃相較不下,這是內力的對決,更是耐力的比拼,此時如果哪一方無法耐住必敗無疑,斷無活路。

兩強相鬥,勇者必勝自然也就是這個道理。

“呵!”牛震天猛地發力,就見其雙臂隆起,全身的衣衫讓自己緩緩高拱的肌肉扯得粉碎,手中的巨斧隨著他的力道爆發也直直地撞了過去,就在一瞬間,那流星錘突然墜地,巨斧順勢震飛。

霎時,一陣狂風大作,使得城中的所有人都被這一陣陣強橫的氣流撞散,朱一發也急忙躲在玄武大陣之後才稍稍抵住。

等到朱一發再次抬頭張望的時候,就見牛震天上身赤裸,一隻手裡仍舊握著盾牌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巋然不動,而對面的天雷卻半跪在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看似竟然沒有了還手之力。

“老,老牛……”朱一發立即推開身前的小旗,大步狂奔過去,此時他才發現牛震天的眼眶、鼻孔以及雙耳都流出鮮血來,雙目圓睜瞪著天雷。

朱一發有些慌神,他正要伸手去探牛震天的鼻息,突然一隻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老牛!你感覺怎麼樣!”

牛震天似乎緩和過來一般,他瞪著那一雙巨目指著天雷就道:“哈哈哈哈哈,怎麼樣,你服不服輸!哈哈哈哈……”

“十二光辰裡的力之蠻牛果然名不虛傳,咳咳咳……”天雷喃喃說道,隨之一口鮮血噴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震天仰天大笑,他對於天雷這一聲誇讚似乎格外滿意,朱一發聽著他的這一陣陣瘮人可怖的笑聲心裡直髮顫,那笑聲穿著他的耳膜與心口,煞是難受。

“不錯不錯!”又是一陣低沉的聲音伴著噼裡啪啦地拍掌聲在眾人耳邊響起,此時朱一發才發覺城頭之上盡是一襲黑影的敵人,他草草掃去一眼便從中鎖定了其中的首領頭腦。

“糟了!城頭失了!”朱一發赫然反應過來,城頭的防禦失去,那麼他們的雷石便再也無法發揮作用,在這裡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全無防禦可言。

“玄武大陣!快!變陣!”朱一發高聲呼喊,四外的玄武陣小旗迅速收攏過來,將那一眾雷石車守在身後,正當朱一發拉動著牛震天退後的那一刻,牛震天突然身軀後仰,轟然倒地。

“老牛,老牛……你,你這是怎麼了!”朱一發登時慌神不已,只見此時牛震天已經斷了氣息再也沒有任何的心跳與呼吸。

“他已經死了!力竭而死!”那個低沉的聲音忽然說道。

“放屁!怎麼可能!”朱一發大怒,“老牛的本事對付你們這一群雜碎綽綽有餘,絕不可能!”

朱一發依然狠狠地拍打著牛震天那厚實粗糙的臉皮,可是他依然瞪著眼睛,一動不動。

“殺!”那人抬手一揮,唇齒微動就擠出這一個字來。

話音剛落,城頭之上的這些黑衣人紛紛躍下,以飛快的速度直奔朱一發這一眾人殺過來。

“玄武大陣!列!”朱一發奮力地扛起牛震天的屍身,粗著嗓子喝令一聲,“雷石還擊!”

一瞬間無數的盾牌分列擺開,死死地護在雷石車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蛛網。就在那一剎那,雷石車上的火電雷石一齊投射出去,在前方的敵陣登時炸開了一團火花。

“啊!”陣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烈焰火花在人群之中爆裂開,肢體粉碎,血肉飛濺,在忽閃明滅的火光之下呈現了一副悽慘壯烈的風景。

“近不得身!”天雷突然直起了身子,他顫巍巍地抓起自己的流星錘慢吞吞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