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官兒勃然大怒,連聲呼吼道:“賊性難改,賊性難改!”

“呵呵呵呵!不錯!但是那不是賊性,是我的雄心!那是我的壯志!呵呵呵……”傳言笑呵呵地說道。

狼官兒一怒之下,又是狠狠地一腳踢在了傳言的心窩口,傳言仰頭翻倒在地,但是笑聲依然未曾停止。

他瘋瘋癲癲地發笑著,猛搖著頭,散亂的頭髮肆意地鋪在地上。他狂笑之時用力過猛,連續地咳嗽著,一口血沫兒從胸腔上湧,在嘴角噴濺而出。

“不服!不服啊!”傳言放聲狂笑,同時還大聲呼喊著,只有這兩個字“不服”!

“我的性命!你們直管來取!哈哈哈哈……”傳言發瘋似地叫喊道。

一雙腳出現在傳言的眼前,傳言無需去瞧,也知道那雙腳是何人的,那雙鞋他無比的熟悉,自己日日都可以看到。

“主上……屬下不服啊!不服啊!”傳言的面色鐵青,又忽而蒼白,他笑嘻嘻地躺倒在地,“屬下不服……”

最後這一聲變作了輕聲地低語。傳言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那似乎是瞑目待死的反應。

傳言的這一舉動令狼官兒再次生出了遲疑,他的眼神渙散無神,但是很快,他的雙目猛然聚起了精光。一隻拳頭暗暗地攥緊,顫抖不止。

“嘭……”一聲悶響過後,狼官兒的拳頭將傳言的頭顱打得粉碎,僅剩下了一個完整的身子,而那個頭卻變作了一團肉泥,鮮血腦漿鋪滿了地面。

狼官兒轉身背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屍體掩埋!三大門儘快修復!一切都要儘快,狼門的秩序不可亂!也不能亂!”

言罷,狼官兒背手而走,腰背微微駝起,再也沒有任何言語。

群孤望著狼官兒漸行漸遠,眾鬼吏也護送這些活下來的人盡數返還大營,其餘人修補著三大門的工事。

狼門的劫難漸漸平息下來,戰火硝煙瀰漫遮天,滿鼻腔的焦糊味與血腥味。到處的斷壁殘垣,就是三大門也僅剩下了一副空架子,高牆堅壘也是千瘡百孔,亂石積地。

就在狼門大營被關上的一剎那,慕容無熙的腳步忽地頓住,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也未曾有所動靜,整個人都好似著了魔一般,失魂落魄地瞪著前方。

慕容無熙兩眼迷離直白,就在慕容無極注意到哥哥異常正要上前詢問的時候,慕容無熙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身子轟然倒下去。

“啊……”慕容無極驚訝之餘,邁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慕容無熙急忙詢問道:“你,你怎麼了!”

慕容無熙面色蒼白,幹皺的雙唇之上掛著幾絲血跡,他舉著自己顫巍巍的手,一直盯著面前的慕容無極。

“無,無極……”慕容無熙輕言輕語,說出這兩個字來彷彿耗費了極大的力氣。

“你,你怎麼了!你怎麼會,怎麼會吐血呢!還有,你,你方才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你為什麼……”

“好了!你聽我說……”

慕容無極的情緒萬分激動,他一連串地問著慕容無熙,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上下牙齒開始不停地打架。

慕容無熙沉了沉氣息,他想要使自己急促的呼吸緩和下來。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慕容無極將他抱在懷裡,急切地催促著。

“方才,我確實是為自己療了傷!不必擔心,這是內傷,無法治癒的!”慕容無熙說道。

“內傷?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可治癒!一定有辦法的!一定可以的!”

“不……這是絕症!是高深內功的反面作用!也是我們慕容家的至高心法!慕容家從未外傳的獨門秘技!所以我要傳授給你!”慕容無熙有氣無力地說道。

“啊……那,那,可是!”慕容無極猶猶豫豫地不知該說些什麼,一直嘀咕著,彳亍著。

“我明白……”

慕容無熙突然說道:“我明白你的擔憂與顧慮!你心知自己的內功修為不佳,不必擔心,只消銘記這心法口訣,自己日後慢慢參悟!我想你一定會有所領會的,畢竟,你的天資要超過我和父親!咳咳咳……”

慕容無極信心略增,慢慢地點頭。

“好!你現在盤膝坐下!我慢慢地傳授給你口訣!”慕容無熙自己也盤膝坐地。

慕容無極卻立馬開口說道:“你先治好你的傷勢吧!口訣日後再說也不遲啊!現在療傷要緊,快!”

但是慕容無熙卻搖頭擺手道:“不!遲了,遲了……日後再傳授都會遲的!”

“為什麼……”慕容無極一怔,自哥哥的言語之間似乎聽出了不太對勁的地方,連忙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