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家爭權奪勢者不可計數:齊國公子小白、糾之爭、七步成詩、玄武之變、斧聲燭影……此等事情不勝列舉。

不看前朝,但見今朝。仁宗皇帝同漢王朱高燧的明爭暗鬥、朱祁鎮、朱祁鈺二人對於皇位的覬覦。

在他們面前橫亙著一條權力的河流,似乎有著魔力般的將他們分隔兩岸,不是不計親情,是攝取權力的慾望超過了親情。

皇宮大內,劉喜命令東廠眾番役將慕容等人團團圍住。番役高舉火把,轉眼間黑夜耀如白晝。

朱見澤笑著走向慕容,由竊笑變成狂笑,笑聲震耳欲聾。

“多虧了慕容大人助本王清除逆黨,我才得以高枕無憂啊!”朱見澤陰陽怪氣道,臉上的醜陋笑容在燈火下十分猙獰可怖,像極了一頭殘暴的野獸。

“早該想到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篡權奪位!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青狐幫,不過是你騙我的理由罷了!”

“你終於醒悟了!本王要感謝你!感謝你幫我登上這九五至尊的寶座,這俯瞰群臣的漢白玉階!”朱見澤發聲大笑地向上走去,朱見深趕忙拜伏在地,洪聲道:“恭迎新帝!”

朱見澤坐在龍椅之上,一臉得意地看著慕容道:“你很驚訝吧!那麼本王……不!朕就和你從頭說起!”他洋洋得意的姿態像極了一個跳樑小醜,賣弄伶人。

“自朕……進宮之日說起,那時太后重病,思子心切。皇……朱見深便下詔傳我入京探母!於是朕就知道了等待已久機會來了!”

“等待已久?你果然籌劃了多時,否則不可能暗通京城大小官員,連東廠的督公都被你收買了!”慕容一眼看向了劉喜。

“你密謀造反闖宮挾持聖駕被寧毋仁得知,寧大人暗中結交忠誠之士意欲勤王!你也正是因為這根沒有拔出的刺而一直等待著,眼睜睜地看著皇位卻不能坐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吧!”慕容面對朱見澤大義凜然,面無懼色。

“經歷了萬難之後再坐到這龍椅上更加舒適不是嗎?”朱見澤絲毫不退讓。

“因為你不知道他的同黨都有誰,所以你假傳聖旨命我抄查寧府是在試探我是不是寧黨!”

“不錯!這朝中誰不忌憚你慕容無極的本事!”

“我抄查了寧府說明我並不是寧黨,之後你便利用我幫你排查寧黨並一舉殲滅。我想那日劉喜送我書畫命我追捕寧無憂是對我的第二次試探!”

朱見澤笑得愈加狂妄,那聲音幾乎要衝破天際撕開這黑夜的帷幕。

“在得知你並非寧黨之後朕……便決定要你替我拔了這根刺!”

“寧府滅門後,你又下令剷除楊連恩,我想楊連恩一定是被你們發現了破綻,你便要置他於死地!可惜楊連恩技高一籌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改變身份暗中操控全域性!”

“那又如何?不還是沒逃出你斷獄無極的眼睛!”朱見深幸災樂禍道,看見楊連恩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笑得更加肆意。

此時,歐陽正偷偷將繩子掙斷,正要上前突襲擒住朱見澤。方邁開一步,只覺得兩根手指猛地頂住了身上兩處穴道,歐陽瞬間動彈不得。

歐陽瞪大了眼睛一看,點住自己穴道的正是王良。歐陽眼神裡充滿了不解與驚異,卻無法開口說話。

慕容嘴角上揚,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你!千防萬防還是漏算了你!”

王良大步流星地走向慕容道:“指揮使大人!沒想到吧!在下錦衣衛同知王良拜見大人!”

“唉,自號算無遺策,終還是百密一疏啊!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背叛我!寧府書房中的刺客便是你吧!”慕容冷冰冰地看著王良。

“誰不想飛黃騰達呢!不錯!一來我想知道信中內容,二來我怕寧毋仁會留下什麼東西被你抓到。這才鋌而走險,行此險招!”王良道。

“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慕容轉向朱見澤問道。

“當然不是!這實在太過冒險!很可能因此暴露!”朱見澤瞥了王良一眼。

“確實!不過你倒是聰明,演了一出苦肉計!我在寧府劃傷你的右臂,之後你又在自己的左臂上劃了一刀,如此故佈疑陣讓我懷疑卻又不敢懷疑。試想你真的是兇手會如此做法引人懷疑,你在心裡賭注!”

“我就是在和你賭注!”王良道。

“你賭贏了!我的確沒有懷疑到你!”慕容緩緩地出了一口氣,“我實在不敢相信!”

王良咬牙笑道:“怎麼出來久了忘了本了?錦衣衛從不感情用事!你輸在這裡!”

“賀律是你殺的!寧無憂也是你擄走的!”慕容突然問道。這一問,歐陽不免一驚,臉上瞬間變色,死死地看著王良。

王良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不錯!是我殺的!我本不想這麼做,但他發現了我的秘密!我不得已才殺了他!”

歐陽聽到這句話親口在王良嘴裡說出,不免心中怒火四起,只恨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否則定要親手吃了他的肉!

朱見澤打斷二人:“夠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慕容無極,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就在此時,遙遙聽聞一聲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