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秦沐風這個人,雖說不上多傲氣或不可一世,可是任誰都看得出秦沐風是個極少能將人放進眼中的。能讓他主動夸人的時候更是少得可憐。

鳳卿聽著秦沐風的話,抬頭看了看秦沐風的側臉。

“七爺?莫非你還懂煉器?”

秦沐風淡淡睨了鳳卿一眼,沒有說什麼。還是一邊,自入丙室之後,就急忙將堆滿雜亂物件的桌椅收拾出來的滄左回答了一句。

“阿卿姑娘,咱們爺的舅舅怎麼說也是蕭荀子蕭大師,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鳳卿歪了歪腦袋,問了一句。

“七爺,之前在蕭大師那兒你說你排行第七,按的是南秦王室排還是蕭家那邊排?”

秦沐風放下圖紙,修長如玉的手指又輕輕點了點圖紙上的某處地方,才將目光落在了鑄造臺上。

“蕭家。”

鳳卿見秦沐風看起來不似願意多提起蕭家的樣子,也就噤了聲,不再多問,而是又拿起圖紙,在方才秦沐風手指點過的地方,多看了幾眼。

圖紙上畫得繁複,似乎是某種精巧型靈器的設計圖,鳳卿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看不懂。不過,鳳卿知道秦沐風剛才點了兩下,絕對不是沒有原因,就看向了秦沐風。

“七爺,這畫紙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

秦沐風的目光從鑄造臺上,被敲打了兩下的礦石上看了眼,然後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恩,有一點問題。”

“可七爺你方才分明誇了阿煦。”

“誇歸誇,問題歸問題。”

鳳卿點了點頭,就拿著圖紙,坐到了秦沐風的旁邊,然後大半個身子撐在案几上,靠近秦沐風,眨巴著大眼睛問。

“七爺,以你看來,阿煦能順利拜蕭大師為師麼?”鳳卿帶著三分討好的語氣問秦沐風:“七爺,方便的話,透露一下。”

秦沐風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細看,幾乎是看不出來的,對著滄左伸出了手。

“這麼關心鳳四?”

滄左會意,拿出了一條溼帕子遞給秦沐風。

秦沐風拿著帕子,就一邊伸手將圖紙從鳳卿手裡抽了出來,放在一邊,然後握住鳳卿的手,用溼帕子給她擦了擦指尖、手背處沾染的一絲黑灰。

這些是鳳卿方才翻看圖紙沾上的。

鳳卿眼見著面前俊美的男子給自己貼心且專注地擦著手,頓時耳朵又紅了。

“卿卿,我怎不見你這麼關心我。”

聽著秦沐風用微沉好聽的聲音,鳳卿只覺得自己完全扛不住這般對著自己語帶撒嬌的秦沐風,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側頭看了眼一旁的滄左。

誰知滄左已經不知何時,飛快閃出了丙室,站在門口守著去了。

“瞧,與我說著話還這般分心。”

聽著秦沐風越說越離譜,分明是一副高嶺之花模樣,卻說著這麼反差巨大的話,鳳卿又是害羞又是覺得好笑,一時沒忍住,就伸手用指尖捏了捏秦沐風的臉頰。

“往日怎麼不知七爺你這般不知羞呢。”

被捏了臉的秦沐風目光依然看著鳳卿,任由鳳卿剛被自己擦乾淨的小手為非作歹。

“這便是不知羞了麼,卿卿,那往後你得多習慣了。”